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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五趙六猶豫片刻,搖搖頭。
「姑娘,我們是打不過那幾個姓阮的,但他們霸著船不給大家用,自私自利,該當教訓,就算打不過,俺們也要表個態度!你讓開。」
要是這攔人的是個水寨嘍囉,兩人早就大拳頭招呼上去了。
可是倆人天天跑步喊號子,「毆打婦女軍法從事」已經刻成了思想鋼印。面對大姑娘,兩人很文明。
阮曉露也領情,又講兩句道理,眼前橫一人。
阮小二暈頭轉向地掙紮起來。他已經忘了這架為什麼打,不分青紅皂白就沖。
「欺負俺妹兒?教你們爬在地上叫爹!……」
阮曉露:「……」
這幫人不能好了!
火急火燎之際,客館房門大開,一個老太太撐著門框立定。
「都給我住手!」阮婆婆豎著眉毛喝道,「一群沒出息的東西,你們爺娘養你們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們在這丟人現眼的?小二小五,小七,既然要當好漢,就拿出點好漢的胸襟來!休要一天到晚扯什麼雞毛蒜皮!還有你們,你們,剛活到嘴邊長幾根毛的年紀,為著屁大點事,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命,剛才要是淹泊子裡上不來,陰曹地府裡如何有臉面見祖宗?嗯?!都給我散了!回去想想,自己究竟為什麼上這個山!」
老太太的身軀顫巍巍,在一群壯漢中間,好像 老虎群裡一隻病貓。
但她這一番話擲地有聲,嘍囉們先後爬起來,面帶愧色,許是想起了自己入土多年的老孃。
有幾個人手裡還掄著棍棒板磚,面對老太太,連忙丟地上。
阮婆婆話說多了,一個勁咳嗽。阮曉露連忙遞一碗熱水。
「娘,您怎麼出來了……」
「傻閨女,」老婆婆瞪她一眼,「大冬天的哪來冰雹?」
阮曉露順勢趕人:「都散了都散了。讓晁天王知道鬧笑話。」
阮婆婆還不消氣,把三個兒子灰頭土臉訓了一通,才氣鼓鼓地回房睡覺。
三阮這時候也冷靜下來了。阮小五鐵青著臉,朝泊子裡一指。
「都是因為那運魚船,害得俺們兄弟生嫌隙。妹兒,以後別賣魚出去了,那船收回來。咱也不缺這點衣食。」
阮曉露著急:「不是一點衣食的事,咱們總得跟外界有點交流呀!你忘了上次鬧時疫,全山買藥……」
「真到那時候再想辦法。再說,不是挖出來金子了麼?咱如今不缺錢。」
阮小二拍拍她肩膀,聲音渾厚。
「就是。留著這船,好處沒幾樣,平白遭人說嘴,白擔個自私自利的虛名兒。妹兒,你要看開點,休要為了一條船,墮了我們水寨英雄的威風。」
阮曉露:「……」
還挺會上綱上線的啊?
阮小二拍板:「回頭叫朱貴酒店裡派個人通知李小二,就說天氣冷,叫他別等咱們的船了。還有,明兒上聚義廳宣佈一下,咱們阮氏兄弟向來秉公,這一次也明明白白,誰也不給他搞特殊對待。」
阮曉露朝她哥使勁翻白眼。阮小二裝沒看見。
梁山唯一一條對外物流通道,就因為一場群架,被迫關閉。
她換上新做的越野跑鞋,踏著一地狼藉,爬上山坡。
「軍師?軍師在嗎?」
草亭內,冷風吹,紙扇搖,吳用笑得有些扭捏。
「真是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我與姑娘一別三秋,想不到在此處狹路相逢,真是緣分哪。」
說起來這緣分可不淺。吳用年輕時在石碣村設館教書,那時候阮家兄弟都是半大小子,讀書當然是不會讀的,但村裡來了新先生,肯定是要抱團欺負一把,給個下馬威。
眉清目秀的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