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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者麼?即便記憶混亂、體內被植入了危險的東西,卻依舊本能地維持著那份屬於高階獵殺者的驕傲。不猶豫、不怯懦,甚至在面對王權者時都不會毫無目的地屈服。
看起來笑得溫柔無害,實際上卻在不動聲色地滲透著她的價值觀,潛移默化地改變著旁人對她的態度。
柔和溫婉的外表之下蟄伏著不容拒絕的孤高本性,真是好奇啊……在什麼樣的環境裡,才會成長出這種脆弱又驕傲的傢伙。
如果說他自己是因為忍耐才表現出與內在不符的慵懶外表,那麼緒方就是完全自然地流露著內心的溫柔,但這種溫柔卻殘酷又涼薄,甚至於漠視她自己的生命。
戰鬥力不怎麼樣,膽子倒不小。
周防隨手摸了摸嘴角的創口貼,緩慢地扯起一個略顯兇狠的笑容。
他還真是被她勾起點興趣了。
手指的溫度偏高,尊眯起眼,忍不住又有些想念那冰涼柔順的黑髮。細膩的觸感纏繞在指腹,彷彿流動的冰冷泉水,讓人著迷。
赤發男人舒展手指再用力握起,愈發覺得留下她也不是什麼太壞的事。
他想起自己借給緒方的那本《夢十夜》。
有一夜的夢境是關於一艘大船的。
一艘噴吐著黑煙、破浪前行的遊輪,沒有人知道它將駛往何方。
船上有倚欄低泣的女子,有研究天文學和神學的外國人,還有沉浸在音樂中的男女,但他們全都不關心船隻行進的方向。水手們安心於飄蕩在浪花之上,唯有築夢者感到非常不安。
只有他一人在思考何時才能靠岸,也只有他憂心著船行的方向,他甚至一度產生了&ldo;與其待在船上,不如縱身海底&rdo;的想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築夢者越來越憂慮,他終於決定赴身大海。某個月圓的夜晚,他從護欄上躍入海中,冰冷的海水浸濕了他的衣衫,巨大的船隻從他身邊駛過。
在那一瞬間,築夢者突然清醒過來,他意識到自己應該繼續待在船上,即便不知方向,也不該放棄。遺憾的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再追逐上行駛的船,只能懷抱著無限的悔恨和恐怖,靜靜地墜落於黑浪中。
周防站起身,雙手插在衣兜內,回頭看向窗外金色的陽光。
如果說世界是那艘巨大的船,那麼他和緒方就是質疑其方向的築夢者。不同的是,他們都比故事裡的那個懦弱的傢伙要清醒,寧可肩負著越來越沉重的信念,滯留在不知方向的船上,也不願意背棄世界、放縱自己。
周防轉身往門外走去。
純粹而燦爛的金色灑滿窗臺,火焰吞吐留下的焦黑痕跡在這種溫暖的照耀下顯出幾分狼狽,碳化形成的黑色突兀得猶如書寫在空白捲軸上的字跡。
室內殘留的餘溫證明,王曾於此許下諾言。
第22章 act22聚餐
緒方透坐在自己的小床上,認真地整理著明天要用的菜譜。
之前和周防的對話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畢竟那個男人,只要將承諾說出口,就絕對不會反悔。
緒方將寫滿字的便簽本合上,抱著枕頭靠著牆壁發了會呆。她知道自己表現得有些著急了,她本應該給他更多的時間,讓他自行填滿對她的評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主動對他說出那些逾矩的話。
不知道明天的尊會怎樣對待她。
少女鬆開枕頭,躺倒在床上,清澈的眼睛望著上方老舊的天花板。吊頂上有些斑駁的紋路,看起來就像繪製的星座圖,她輕笑了一聲,將積灰的天花板當做星空,溫柔地仰望著黑色的fèng隙。
今天真的有點冒險了,如果他沒有剋制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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