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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沒想到蕭珩不僅武藝高強,還心狠手辣,說打便打,嚇得雙腿發軟,連跑帶爬向門口滾去。
他們二人要了兩間相鄰的上房,蕭珩正要與嶽甯說話,嶽甯看也不看他,跟著小二走在前面,到了後院的客房直接關上門,獨留蕭珩在院中。
一路上嶽甯冷漠以對,少有幾句話都是敷衍,如今連看都不願意看,說也不願說。先前嶽甯主動邀他同行,他心底還竊喜,以為她多少對他有幾分情意。
蕭珩心沉到谷底,他失魂落魄的走回房間,只覺得做什麼都沒了興致,也什麼都做不了,正難過時聽得有腳步聲走到隔壁,他忙束耳聆聽,原來是小二在和嶽甯說話。
那小二退下去沒多久,復又回來,腳步沉沉,似有水聲。
她要沐浴了嗎?
蕭珩腦中立時閃現出一些畫面,他雙頰一紅,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他怪自己怎麼生出這些齷齪的念頭,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心中默唸流雲派心法口訣,欲強行清心靜氣,可那股燥意緊緊纏住他,怎麼也擺脫不得,隔壁的水聲猶在耳畔,蕭珩只好拿起劍匆匆朝外面走去,走越遠越好,只要聽不到水聲。
他一套劍法打下來已是夜色瀰漫,月明星稀,蕭珩抬頭望漆黑的夜幕,想嶽姑娘會不會擔心他?她冷漠的神色一晃而過,蕭珩只笑自己自作多情。
這個鎮子人煙較少,只有幾盞高懸的紙燈籠閃爍著朦朧的光,照亮冷冷清清的街道,便是他們住的客棧總共也沒幾個人。
蕭珩持劍歸來,就見嶽甯坐在屋頂,懷裡捧著一壺酒,眉目柔和的望著夜空。
蕭珩放輕腳步,有心想靠近一點,卻怕惹她生氣,不敢擅自過去打擾,只站在院中那棵梧桐樹下抱劍看她。
她今晚穿的雪青色錦衣,蕭珩第一次見她穿除黑色以外的衣物,她果真穿什麼都很好看。
他的目光由始至終都在她身上,只要想到抬頭就能和她遙望同一輪明月,同一片星空,那股淺淺的悸動馬上會撫平離她太遙遠的空洞。
不知看了多久,嶽甯忽而垂頭,那道宛如溢滿星光的眼睛筆直朝他看來,兩人目光驀然相撞,蕭珩一頭陷進那雙眼裡,她張唇似乎對他說了什麼,便見她運勁,一壇酒隔空遠遠向他拋來。
他一驚,立時躍起接住那壇酒,見嶽甯眼神示意,躊躇片刻,只得捧起酒罈喝一口,這一口就嗆得蕭珩口鼻皆麻,低咳不已。
嶽甯明知蕭珩不會喝酒,偏想看他出醜的模樣,誰叫他方才看了她那麼久,總要受點苦才是,這酒辛辣霸道,她也只喝了一口,心中暗笑,面無表情道:「這酒如何?」
蕭珩掩唇咳道:「……好酒、好酒!」
好酒?這只是最普通的酒。嶽甯挑眉,見他咳得面色通紅,目有濕意,忍不住輕笑出聲,如寒冰乍破,攬盡天光,叫蕭珩看呆了去。
見狀嶽甯又斂笑板起臉,厲聲道:「看什麼看?再看你這眼睛也不必再留了。」
蕭珩低咳一聲收回視線,心卻怦怦急跳,剛想把酒罈放下,又聽嶽甯不悅道:「這麼快放下做甚?既然你說是好酒,那就多喝幾口。」
她分明是有意刁難,蕭珩抱起酒又喝了幾口,辣意更甚,嗆得他頭昏腦漲,眼前朦朧,他卻心裡一甜,她的有意刁難不知比視若無睹好上多少倍……
第二天蕭珩騎在馬上昏昏沉沉,反觀嶽甯神采奕奕,此時正逢深秋,天邊暮靄沉沉,秋風寒涼,北雁南歸,滿地金黃略有枯葉蕭索寂寥。
建康的城門在映紅滿天的落霞之下,披著滿身熾烈的紅光,絢麗刺目,遙看似拔地而起,氣勢恢宏,叫人仰望時心生感念。
待近了迎面有四個黑衣男人向他們走來,對著嶽甯單膝跪下,恭敬道:「屬下恭迎堂主聖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