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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呂克爾點點頭坐了下來。
&ldo;這兩位先生負責羅蓮&iddot;德&iddot;弗雷斯卡的案子。&rdo;麥克波遜解釋道,&ldo;我們在一起合作並非偶然。&rdo;
&ldo;您是在幫助這兩位先生嗎?&rdo;布呂克爾問。
&ldo;是的,在一定程度上。而他們也在幫助我。&rdo;麥克波遜回答。
&ldo;我不想耽擱你們的時間,不想多說。我帶來了蕾娜特&iddot;歌得斯密德的照片、手跡和一盤磁帶。我打算全都交給你們,或許你們會有用處。&rdo;
&ldo;謝謝,我願意接受。&rdo;麥克波遜說,&ldo;不過您先告訴我您的打算,您為什麼到這裡來。&rdo;
&ldo;也許您需要我的幫助。&rdo;布呂克爾回答。
&ldo;您是警察部門的嗎?&rdo;
&ldo;不。我是……應該說,我曾經是記者。&rdo;
&ldo;您給我聽著,先生!&rdo;曼松怒吼起來,&ldo;您別打把在這兒探聽到的東西給哪家報紙寫文章的主意!要寫您就寫寫蘇格蘭的風景,玻璃工藝或者捕魚業;實在不行就寫寫金子或者帆船競賽什麼的。就是別寫羅蓮&iddot;德&iddot;弗雷斯卡。&rdo;
布呂克爾驚訝地看看曼松,看看匹埃爾,兩手合掌夾在兩膝之間。他搜尋著詞彙,想避免表達得過於激動或錯誤,可實在是難得很。
&ldo;我對你們的羅蓮&iddot;德&iddot;弗雷斯卡沒有絲毫興趣,我關心的是蕾娜特&iddot;歌得斯密德,明白嗎?&rdo;布呂克爾遲疑地說起來,&ldo;至於寫,我有什麼可寫的?關於這個家庭還有什麼遺囑未寫的嗎?我也不想寫關於蕾娜特的事。我根本沒打算寫,只打算幫忙尋找她。明白嗎?我說清楚了嗎?&rdo;
&ldo;一個記者有這種觀點倒是挺別致。&rdo;曼松說。
&ldo;也可以這麼說。您要知道,我對寫文章已經失去興趣,因為報紙要我寫的我寫不出來;而我自己要寫的卻沒有人要。比如出現了這麼一個問題:實情何在?或者:什麼是操縱?實情總是為一樁美好的事業服務的嗎?我的意思是,誰有能力從客觀事實中得出結論來?自然不是那些盲目信奉報紙的人。&rdo;
&ldo;作為一個記者,您的疑慮過多了些。&rdo;曼松說。
&ldo;可能的。不過您且聽我說說為什麼我厭煩了。您隨便拿起一張報紙來,您聽聽電視、廣播裡的新聞。一大半內容都是有目的、有動機的胡扯,不是為羊叫屈,就是為虎作倀。您去讀讀,那些關於任何綁架事件的文章是怎麼寫的,多麼感人、真切,激動人心。您仔細看看那些照片中雙目圓睜的旁觀者的形象,他們好奇地站著,高呼要嚴懲兇手,等待著看一把刀插在肇事者的胸口,等待著警察和匪徒之間槍彈橫飛的精彩決鬥場面,跟電視裡的偵探片沒兩樣。為什麼?為了刺激,為了起一身雞皮疙瘩,並得以在一段時間內感覺到其存在。他們站著,等著看一座百貨大樓被炸入雲霄,一輛汽車起火;或者大使館被毀,或者旅行社被炸。一旦這類事情發生了,他們便發出憤怒的吼聲,但這實際上是身心愉快的叫喊,因為事情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就像在羅馬鬥技場裡奴隸主把基督教徒扔到猛獸面前時那樣,或者像中世紀焚燒巫婆那樣,讓神經受到愉快的刺激……只要還在假惺惺地、哭哭啼啼地報導這類事情,就總有綿羊被驅趕上屠宰場。而那些沒有被屠宰的就總在一邊樂,樂自己沒有被殺,只要有綿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