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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酒氣，在快活林服務業工作多時的莫笑很自然聞得出，那是快活林少有的劣質酒，大概只有快活林如自己這種低微的人才會喝的酒。

“不是死，是重生！”莫笑不由笑著，和NPC說他們聽不懂的話，大概是莫笑在這遊戲中的唯一樂趣了，當然，是這次重生之前。這種智商上的優越感並不能時常存在的，雖然只是面對NPC，但其實大部分NPC對於莫笑是從不理會的，除了黑衣人NPC邊界管理刺殺者之外，而那群傢伙給予自己的也只是乾脆利索的一劍而已。

“重生？”落魄漢子意味深長的盯著莫笑看了半晌之後，猛押了一口酒：“之後呢？”

“之後？……”莫笑沒想過，之後，重新練級，然後加入自己真正想要加入的門派？過著真正的江湖生涯，刀頭舔血的日子？那樣就是快意江湖嗎？殺人，然後被人殺？再殺人，再被人殺，週而復始直至對這遊戲厭倦？

“你沒有之後了，不是嗎？”落魄漢子自語著，更象是在對自己說話。

很奇怪，莫笑第一次沒有因為NPC的“不懂”而感到好笑，只是沉默的看著手中的劍……

“你是誰？”莫笑問道。

“葉翔……”說話間，葉翔選擇了一塊青石躺下，月光剛好灑在上面，一片銀白下，長長的影。

莫笑當然知道葉翔是誰，快活林最強的殺手，然而，那是很久以前了……

“殺過人嗎？”葉翔將空掉的酒瓶扔至崖下，那下面燈火依舊，在整個快活林星星點點，像是沉落於凡間的星跡。

“沒有。”莫笑說話間，努力傾聽那應該傳來的碎酒瓶聲，可是充斥耳內的，只有風聲：“因為不具備殺人的能力。”

“想殺人嗎？即使你再也無法回頭？”葉翔問道。

“我只是不想被人殺。”

“這樣啊……那你確實必須學會殺人了啊……”葉翔又從腰間摘下一瓶酒，一瓶劣質酒，莫笑知道，那裡原本是該掛著一柄劍：“我已經殺不了人了，但是我想，我可以教你怎麼去殺人！”

葉翔拿起酒瓶猛灌了一通：“讓你永遠殺下去，或者，直至你如我一般，再也拿不起劍，當然，如果那時候你仍舊能活著。”

莫笑仍自愣神時候，凜冽的殺氣猛然間席捲全身，被瞬間驚醒的莫笑身體完全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時候，原本存在於自己手中的長劍劍尖離自己的喉頭不過一寸，那柄粗鄙的鐵劍，被握在葉翔手中那刻起，便似有了生命，那生命裡充滿了憤恨和不甘，那種絕然徹骨的冷意，甚至在片刻使莫笑無法分清到地是遊戲還是現實，死亡的緊迫，從未如此清晰過……

“想要漠視別人的生命，首先要漠視自己的生命。”葉翔將長劍緩緩撤掉道：“明夜此時。”

直至山邊冷風吹過，仍自震驚於那一劍中的莫笑才緩緩回神，那圍繞在身邊濃烈的酒氣，早已散去多時了。

依稀記得先前有過系統提示音，這時趕忙拉開選單。

系統提示：遭受流星劍劍意震懾，所有屬性＋10

《江湖》有別於其他網遊，致力於遊戲合理性，也就是真實性，所以所有人物初始屬性相同，遊戲儘量抵制資料表達形式，除就基本等級和人物屬性之外，其餘均以等級由低到高的E－S級表示。山路文學傳說中有2S甚至3S技能絕學，但是至今無人習得，故此只做傳言。

隱藏門派果然名不虛傳，莫笑看著自己各項屬性10的提升，不禁感慨萬分，隱藏門派都有自己的門派特色，也許你會因為某個契機得到該屬於隱藏門派的好處，但是那也是需要自己去觸發的，比如某些特別的NPC，特殊物品之類，各個門派不一而足。

這夜，仍舊是那處山崖，仍舊是那個喝著劣酒的葉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