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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如今是熱鍋上的螞蟻,皇上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秋後算帳的,本宮也聽說近些日子南安太妃常去舊親戚家走動,想來是有什麼緣故。」
「誰說不是呢。南安郡王吃了敗仗,多少將士賠了性命,連著割了兩座城給蠻夷。要不是蠻夷休戈止戰,只怕這南安郡王連命都難保全。如今他家在京城裡早沒了當年的氣派,但凡是有些見識的人家都不與他家來往了。獨獨賈家……史老太君說不得是念著舊年裡的相識,這個月倒請她家過府兩三趟了。」
「從前太|祖分封四王八公之時,他們家原就沾親,如今走動勤快只怕也念著這些。都是舊年的親戚,那史老太君是個年事頗高的老人,念舊也是人之常情。他們家現今好像是孫媳婦當家,聽說是王家的?」
「正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家的女兒,叫什麼王熙鳳的。滿府裡的下人婆子都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倒是個管家的能手。從前太嚴苛了些,惹得好多人抱怨,雖手腕強硬卻架不住二門外傳出許多話來。如今像是轉了性兒,管家理事比從前溫和,下面的人反而服氣了。」
皇后點了點頭,沉吟道:「南安太妃那裡且不用理會,左不過是內宅婦人的手段。你說那個六姑娘常常親近南安太妃,莫非她近來常常回賈府那邊?」
自打賈赦和賈政分了家,賈赦府上牌匾就掛著「一等神威將軍府」的字樣,賈政不過區區從五品的刀筆小吏,哪裡還敢掛著「榮國公府」的牌匾,只得捏著鼻子叫下人換了「賈府」二字。賈母還曾為此氣得病了好幾日,賈政見狀更是心裡悲憤,對賈赦也生了幾分怨懟。
賈赦本就不耐煩和二房走動,幾次見面都發現賈政心懷怨懟,心中瞭然。只漸漸淡了往來,更囑咐家中眾人少往賈府那邊走動。
皇后此時提起這一茬,老嬤嬤連連點頭道:「可不是,一個月裡足足大半個月都往賈府裡住著。說是家中沒有姊妹,只念著從前和姊妹們一處的好。史老太君又不理會,由得她們折騰,賈夫人雖惱她如此行事,可又不好管教得太過,免得傷了太子妃的顏面。說不得只好自己嚥了這口氣,心中鬱結,還病了兩三日。」
皇后一聽,臉色頓時就沉了幾分。
她向來待念春猶如親生女兒一般,每每見了張氏也是推心置腹,引為知己。如今見張氏為了念春忍氣吞聲,心裡既惱怒又心疼。心疼者,無非為著對念春同樣的愛惜之意,惱怒者,當然是賈家如此行事太打張氏臉面。
等到了晚間,惠仁帝過來皇后宮中用飯時,皇后不著痕跡地提起幾句南安太妃最近行事,惠仁帝冷笑道:「怪道這兩天南安郡王頻頻上奏,請求與蠻夷和親。他們家不就有個適齡的姑娘麼?怎麼如今走動如此勤快,想來是另作打算,要學認乾親的一套了!」
皇后一聽,更是惱怒,忙道:「聽說這南安太妃和史老太君原是舊親,少說也有幾十年的情分了。若是要挑別人家的姑娘,嫡出的自然輪不到,只怕那些庶出的姑娘們要落在她的手裡了。」
惠仁帝嗤笑道:「她就是挑中了,沒有朕御筆欽點,難道還能越權行事不成?不過此事你也不必聲張,朕倒想趁此機會看看到底哪些人在攪弄風雲,又是哪些人不安分守己,規行矩步。」
正在賈府和賈母及女眷一起用飯的南安太妃背脊微涼,頗感不適。可目光在身側的幾個女孩子面上輕輕掃過,想到家中如花似玉的孫女兒霍香君,南安太妃不覺露出更加親切和藹的笑容來,笑著對探春幾人道:「你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挑食,更該多吃些才好。」
話中殷殷關切讓人動容,饒是探春這樣精明能幹的人也微微紅了臉頰,更不用提一直有心奉承的慕春,含春等人了。
飯畢,眾人洗漱一番移步花廳。南安太妃和賈母上座,看著底下的四個女孩子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