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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輕輕地咬了咬唇瓣,冷著臉不說話。她最吃不消賈赦耍潑賴皮的性子,誰說他沒主意了,論佔便宜,他數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的!
賈赦握著嬌妻的柔荑,一臉的心滿意足,哪裡還想管賈寶玉的那些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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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肚子也不算太餓,但是眼看大家似乎都不是很想吃飯的樣子,戀戀不捨地把目光從眼前的碗碟上挪開。抬頭一看,就見賈寶玉頂著兩個巴掌印站在賈母身邊,念春樂了。
「寶玉,你臉怎麼啦!」說著,舉著自己的小胖爪子比劃了兩下,「巴掌印!兩個!」
賈寶玉:「……」知道七妹妹你算術好,也不必此時顯擺呀!
賈寶玉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王夫人見狀忙站起身說:「老太太先擺飯吧,寶玉這事兒回頭再追究就是。」今日有貴客在,倒不該本末倒置。王夫人這點見識還是有的,在她心裡,賈寶玉雖然千好萬好,可到底也比不上真正兒的鳳子龍孫啊!沒瞧著坐在唸春身側的皇太孫殿下已經隱隱有幾分不耐煩了嗎?
賈母心下一驚,順著王夫人的話接了,「正是了,倒要殿下看咱們家笑話了,快著人擺飯。」說著,又拍了拍賈寶玉的肩膀,柔聲哄他,「寶玉先用飯,別餓著了。」一副溺愛寵孫的樣子溢於言表。
眾人見怪不怪,賈寶玉應了一聲就回去位置上坐下。
平日裡他的位置一向和念春連在一起,今日趕巧兒,他的位置被徒熙給霸佔了,他只得在徒熙身側落座。
原本還有幾分不自在的賈寶玉正低頭夾菜,冷不防聽見身側的徒熙開口,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
「你愛吃的清蒸鱸魚。」徒熙的嗓音清清冷冷的,偏語氣裡又藏了幾許溫柔笑意,賈寶玉側頭去看,驚見徒熙居然還幫念春把魚刺給剔了才夾給她,心中大為震動。
「這位哥哥,很是面善,竟似見過一般。」
他滿口痴話,一雙眼睛只顧盯著徒熙看,賈母等人都嚇了一跳。
「快休胡說,此乃當今皇太孫殿下,你何曾見過的!」
寶玉沒理會賈母話中的嚴厲,只顧看著徒熙清雋的側臉,一臉的迷茫怔愣。「雖不曾見過,心裡卻覺得是舊相識。許是前世有所牽連,也未可知。」
念春奇怪地從徒熙左手邊探出小腦袋,嚥下了口中的魚肉後才開口說話。「寶玉,你最近又看話本子了嗎?」
「吃飯。」徒熙點了點念春的額頭,在她仰起頭看向自己時,又添了一句,「食不言。」
「哦。」念春懂了,乖巧地坐好,眼巴巴地看著桌上的那道清蒸鱸魚。
徒熙動作自然地給念春剔刺夾菜,坦坦蕩蕩,絲毫不懼旁人的目光。
賈赦和張氏很快收回目光,他們平日裡吃飯也是這麼著,沒什麼好關注的。
賈瑚穩重老成,從來不在這些事情上費工夫,見念春吃得放心,只看了一眼就沒再看了。賈琮年紀還小,看念春被徒熙事無巨細的照顧還挺開心。只有賈璉,一會兒看一眼,一會兒看一眼,差點把自己一口結實的牙都酸倒了。
用罷晚飯,煎茶等丫鬟都捧了漱口的用具來服侍主子們用水,徒熙瞥了她一眼,聲音不高也不低地問:「怎麼是你在這裡服侍?」
煎茶低頭,恭敬地回稟:「因不曾尋見浸酒,故而在此服侍姑娘。」
徒熙眉頭皺得更緊了。
念春含了一口茶漱完口,看向煎茶說:「浸酒還沒回來嗎?」
「不曾見著她,問了院子裡其他當值的,也都說自早上出去就未得見她人了。」
念春「咦」了一聲,看了一眼徒熙,又問煎茶,「早上出門的時候,浸酒還服侍我出門來著。那她一早去哪兒了,你有問嗎?」
煎茶支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