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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民主放下筷子,「她家現在呢?」
「吃得飽,吃不好。」立夏道,「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夏民主沉吟片刻,「你回去問問咱家還有多少糧票。有寬裕就讓小寒給她父母寄二十斤。」
「那我回去問問。」小寒做飯買菜,錢和票都在她手裡,立夏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爸,二哥已滿三十週歲,今年能參加中專考試嗎?」
夏民主:「可以。不超過三十一歲都行。」
「那我就放心了。」立夏道,「他現在是印刷廠正式工,去上學的話,是停職還是辭職?」
夏民主:「這種情況上面已經討論過,帶薪上學。」
「真的?」立夏站起來,「二哥這幾天正擔心這事,我回去就告訴他。」
夏民主想笑,「別急,等我吃完你再走,我下午還有點事,一時半會回不去。」
「哦,好。」立夏又坐回去,直到他吃好,才拿著飯盒出去。
到家裡立夏先去找夏明義說工資的事,接著就回他們屋找小寒,看到小寒正在數錢,隨口問,「這個月花多少?」
「天氣暖和,市場上的菜便宜了,這個月到現在才用六十多。」小寒道,「爸給咱們的錢單放著的。等爸下個月發工資,留夠咱們用的,就去買四個檯扇,一屋一個,你看行嗎?」
立夏好奇:「檯扇不要票?」
「不要。」小寒道,「不過比風扇貴好多,要八十塊錢一個。」
小韓村靠山,山邊晚上陰涼,立夏在那邊待十來年也沒感覺到熱,也就沒想過風扇的事。現在他們住城裡,下雨天還好點,陰天悶熱,四周密不透風,三伏天擱屋裡睡覺能要命,「八十塊也買,錢不夠咱們再添點。」
「等到下個月錢就夠了。」小寒道,「但這事你跟爸說,別說是我的主意。」
立夏不懂:「為啥?」
「爸是不是覺得對不住你?」小寒問。
立夏睜大眼,「你咋知道?」
「猜的。」小寒道,「你對爸越好,爸越會事事順著咱們。」小寒道,「哪天你媽病入膏肓想讓你們照顧,你們不去,親戚鄰居勸說,爸就會出面向親戚鄰居解釋,你們為什麼不親自伺候她。同樣的話從咱們嘴裡說出來,人家會認為咱們找藉口,換爸來說,人家會認為是爸不讓。」
立夏還是不懂,「為啥?」
「十一年前的事啊。」小寒道。
立夏懂了,「那我姥姥要是鬧呢?」
「去哪兒鬧?」小寒道,「你媽現在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等她不能動了,爸也退休了。去你單位鬧?那我就登報跟記者講一講,你是誰養大的。讓那些記者天天去騷擾你姥姥一家。」
立夏笑了,「你就不能不吹牛嗎?」
「誰吹牛了?」小寒把錢放好站起來,「我以後多拍電影和電視劇,成為家喻戶曉的藝術家,你說記者向我還是向著你姥姥一家?」沒容他開口,又說,「夏同志,你媽沒做過,或許有一部分人不屑當我手中的槍,你媽做過,跟紅頂白的記者添油加醋,正直的記者陳述事實,不論哪一種,你姥姥一家都會被街坊四鄰唾棄。」
立夏不禁伸手把人攬入懷中,「你鬧著要拍戲不會是因為這點吧?」
「才不是,我是真喜歡。」小寒說著,突然想到,「你知道今年啥時候開考嗎?」
立夏回想一番,記憶中他今年夏天沒去考,也就沒留意具體時間:「應該是七月份,因為以前都是。」
「立夏!立夏!」
立夏連忙放開小寒,開啟門,「咋了?二嬸。」
「你,你大嫂要生了。」樊春梅道,「我和明仁送她去醫院,你和小寒趕緊把孩子用的東西收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