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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九八年五月二十一,娃娃就十週歲了。父母長得高,九歲的娃娃比同齡人高小半頭,到明年只會更高,不好再當花童。
立夏從錢家回來,跟他爸說婚事定在明年,娃娃不能再當花童,娃娃別提多失望,心心念的小西裝沒了,娃娃都想哭。
小寒見他很難受,就跟他說,「等你開學,我就給你買套西裝,再買個小皮鞋。」
「不當花童也給買?」娃娃很懷疑。
小寒:「當然。」
「誰當花童啊?」娃娃問。
小寒道:「你偉偉哥的女朋友的姐姐的孩子。」
「不認識。」娃娃脫口道。
小寒笑著說:「我也不認識。不當花童也好,你偉偉哥結婚的時候,你就可以拿著彩色亮片撒新娘和新郎。」
「我喜歡這個。」娃娃說著咧嘴笑了。
沒哭出來,小寒放心了,「等爸爸洗好澡,讓他給你講暑假作業。早點做完,八月底天涼快的時候,爸爸媽媽帶你出去轉轉。」
「好的。」娃娃翻出暑假作業做一題,立夏就下來了。
小寒指一下娃娃,立夏就明白,坐到娃娃身邊,「哪道題不會?」
「暫時只有這一道。」娃娃往前翻兩頁指給立夏看。
立夏給他講完,娃娃就繼續寫。立夏下意識想開電視,一看到他兒子,連忙把手縮回來,拿起放在茶几底層的報紙,給自己倒杯水。
「噗!」
小寒忙問:「怎麼了?」
「咳咳,這個,你有沒有看?」立夏連忙放下水杯,揮揮手裡的報紙。
小寒不愛看全是時政的報紙,「沒有。怎麼了?」
「你舅上報了。」立夏道。
小寒不解,「我舅舅?」
「劉家屯。」立夏提醒。
小寒不敢相信,「不會吧?什麼時候的事?」
「給我看看,爸爸。」娃娃扒著立夏的胳膊。
立夏把報紙放茶几上,小寒走過來,看到一張黑白照,照片上的人一個不認識,「哪個我舅舅?」
「這個是你二舅吧。」立夏只給她看,「嘴角有個痦子,還正好姓劉。」
夏民主以前聽立夏和小寒提過,劉素芬的幾個兄弟不務正業,沒想到他們敢殺/人放火,「那份報紙我看過,報導的是東北一個黑/道團夥,照片上的那些人已被處決,其中一個就姓劉。」
「不會吧。」小寒拿起報紙,仔細一看真有個姓劉的,但胖的跟發麵饅頭似的,「不像是他。」
立夏:「那你看看名字對不對。」
「我只知道小名。東北那邊很少叫大名。」小寒仔細想想,「我也沒聽我娘說過,我爺爺奶奶提起他們也是說小名。」
立夏想一下,「我現在就給東北寫信。」
「問姥姥啊。」娃娃突然開口。
立夏:「不能讓你姥姥知道。否則你舅舅不准她去,她也得鬧著要回東北。」
「她家出這麼大的事,你們還瞞著她。以後知道了,她得氣死過去。」樊春梅提醒道。
立夏:「不瞞著,她要回東北的話,讓不讓她回去?二嬸。」
「按理說應該。」樊春梅道,「不管她兄弟的事,也得回去看看她爹孃。」
立夏嘆氣道:「問題就出在她爹孃身上,上樑不正下樑才歪的。她爹孃有韓家老太太一半懂事,劉家也到不了這個地步。再說了,也不一定就是她孃家兄弟。等我問清再說吧。」
「小虎應該知道,你去找小虎。」小寒道。
立夏想一下,站起來,「行吧。」拿起報紙就往外走。
「報紙別拿了。」小寒道,「把小虎叫過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