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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安穩地睡一覺。見他進來了，金貴的主兒一揚下頷，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是中性的朗然：&ldo;我睡不著，唱支小曲兒來聽聽。&rdo;

沈止暼了眼天色，向來在家中，他都是從戌時睡到巳時，雷打不動。然而眼下都寅時了，連個枕頭邊兒都沒挨著。

眼中不由微微含了熱淚，沈止一板一眼地打了個揖，溫聲細語：&ldo;殿下，下官乃御前一等帶刀侍衛，主護衛公主府安危，保護公主殿下週全……&rdo;

&ldo;所以？&rdo;

&ldo;下官不會。&rdo;

金貴的公主殿下淡淡道：&ldo;那本公主要你何用？&rdo;

沒用啊！

沈止心中頓時樂開了花。

含寧公主是京中最特殊的存在之一，實打實的一灘渾水。然而天降黴運，他爹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硬是求來個御前一等帶刀侍衛的職位把他塞進了公主府。

這才來了一天就被折騰得欲哭無淚。

沈止眸光微亮，欣然道：&ldo;下官確實沒什麼用，與其在殿下跟前礙眼，惹殿下煩，不如……&rdo;

姜珩敲敲床，面上似笑非笑：&ldo;知道你沒用，來給我打個滾。&rdo;

沈止：&ldo;……&rdo;

沈止屈辱地在地上打了個滾。

不等他起來，姜珩繼續道：&ldo;給本公主滾出去，知道你不樂意來我府上，不過這可由不得你我。&rdo;

沈止也算是嬌生慣養長大，從小到大沒幾個人敢同他說重話，只是他天性溫吞，聞言也不動怒，微微一笑，自行起身退出房間。

含寧公主府上人不多，除了公主殿下的辱娘和幾個侍女外，其他的就是聖上派來保護公主的侍衛，貼身侍衛更少，沈止一來就湊了桌麻將。

除了沈止，其他的侍衛都是平民出身，沈止並未自報家門，今夜同他一起守夜的同僚態度便很自然，拍拍他的肩膀：&ldo;殿下脾氣一直不錯，只是&l;那個日子&r;就要到了，最近殿下頻發噩夢，你我得多辛苦辛苦。&rdo;

沈止打了個呵欠：&ldo;好說好說。&rdo;

辛苦倒是沒什麼。

只是姜珩似乎對他有意見。

這才上任第一天，好好的一等侍衛成了一等雜役，沈止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因為&ldo;站姿不端&rdo;被趕去掃茅廁。

沈止認真回憶自己做過的壞事，無外乎在小弟練武時偷偷扔顆石子絆倒他、扯扯自家小妹的辮子，他爹就是氣他&ldo;為老不尊&rdo;，也不該想出這種法子來罰他才是。

罷了。

沈止眯了眯眼，

早點想辦法從這兒脫身就是了。

在公主府任職幾日，沈止榮獲升遷，不再掃茅廁，轉而打掃後院。

當今聖上雖然勤勉耕種，枝葉卻不怎麼散得開，皇子公主加起來也不過五位，早些年還死了一位皇子，正是含寧公主的親哥哥三皇子。

沈止一向不喜理會外物，並不太清楚其中秘辛，只知道聖上對唯一的女兒含寧公主心疼又愧疚，這幾年都頗為寵溺這位，幾乎要什麼給什麼。

所以公主府很大，後院也很大。

恰逢夏季炎熱，滾燙的陽光照射下來灼得裸露的肌膚發痛，沈某人一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認真掃了兩日，第三天懶性就上來了，不由自主地移到大樹下躲太陽偷閒。

舒舒服服地靠在後院最大的樹下，沈止思及往日的清閒，突然很後悔沒有去參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