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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監立即就要跪了下來,「娘娘,奴才小命一條,哪敢冒犯啊。」
「最好是這樣。」皇貴妃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越九溪,然後面無表情地帶著依仗擺駕回宮了。
「清王殿下,娘娘並非有意,殿下前往別放在心上。」這位李大監忽而饒有深意地說著。
越九溪扶他起來,語氣鄭重:「李大監都說了,本王自然不會當真。」
當初便是有李大監的安排,他和定國公運作了一番,就成功地從民間回到了皇朝,自然這位李大監並不是什麼貪婪之人,更能說是一位極忠義之人,當年太子妃曾經救了他一命,如今是還到越九溪身上。
他也是皇帝身邊最信任的人,在先下這麼混亂的時候,皇帝也只把他留下了身邊。
李大監會幫他,當然他也不會背叛皇帝。只是皇貴妃若是作亂,怕是會不得善終了。皇帝年輕時留下了諸多病根,怕是過不了多少日子了,不見皇貴妃,恰恰是寵愛她,最後還想給她運作一番。
可惜,越九溪知道,皇貴妃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
她一向最是心胸狹隘,傲慢桀驁,怎會容忍一個民間的皇子踏在她的頭上。
越九溪唇瓣泛著一絲涼涼的笑意。
李大監想了想,嘆息一聲,還是說:「殿下,陛下這些年來……一直很不容易啊。」
「本王知道。」只是撩下的眼皮,卻很涼薄。可他那早逝的母后難道就容易了。寵妾滅妻,招惹禍端,他靜而不發,不過是為了一網打盡。
離開皇宮後,又去了兵部一趟,和定國公聊了一些事後,定國公忽而說起了年輕時候的魏雲錦。陷入往事當中的定國公,這個在朝堂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凜然無畏的男人說起先皇后的事情卻眼圈泛紅。
定國公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身體轉了一下,收拾了一下神態,才對他說:「你母后最愛吃桂花蜜,府裡每年都釀了,一會兒帶著回去,知道你不愛吃,給蘿兒嘗嘗。」
「好。」越九溪聲音微啞,應了下來。
他只見了先皇后的畫像,那一身鳳袍凜然威嚴,掛在皇帝寢殿的牆上。實在無法想像地出來,她會是他的娘親,年少時會那麼頑皮。若是當年沒有發生江王謀逆之事,是不是他也會在承歡膝下,在娘親的愛護下長大?
定國公忽而想起了什麼,「淮兒,你如今是不是……和蘿兒在一起了?」
越九溪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舅舅,我……」
定國公卻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舅舅知曉,舅舅不是那種亂打鴛鴦的人。」
「你們都是好孩子,我知道你們有分寸。」
越九溪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很少和定國公剖析心意,可是在他的眼中,這四年來,定國公早已是他的親人,他對自己的照顧可說是再造之恩。
他也不想因為蘿兒的事,和舅舅生了縫隙。
「舅舅,我知曉。」
定國公嘆息了一聲,「皇上的身體近來愈發不行了,你行事小心,皇貴妃現在還沒搞出動靜,怕是還有後計。」
定國公又說了好幾句話,才放他離開。
越九溪帶著桂花蜜回到了王府之中,腦海里卻浮現著那張先皇后的畫像。
那是他的娘親。從前,他總覺得她離他太遠了,這些年,每每回到定國公府中,聽到老人們說起她,她的形象才越來越鮮活地出現在他的心中。
小時候,他就知道,他是被人收養的。後來他的兩對養父養母都因他而死,他被送回了慈幼堂,每每在深夜,再被欺負了,都會想,他的娘親呢。她怎麼還不來找他啊。
後來,一天一天地長大,他不再是幼稚的孩童,他的命那麼不詳,也許就是被娘親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