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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使出何等手段,便難說的很了。這五萬兩銀子是購買軍糧之資,如今丟了,潁州軍若是因此譁變,能得好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如今真若是問我,我可也說不出來。”
俞蓮舟一聽,果然其中牽涉諸多義軍的內部糾葛,緩緩點了點頭,側頭見得沈浣神情複雜難言,道:“沈兄弟離營而走,也是因為此事?”
沈浣坦白答道,“我自幼從師父習武,更兼研讀兵書,便是盼著有一日能親手領兵,將韃子趕出中原,復我河山,還我故園。”言至此出,頓了良久,這才道:“只是如今,義軍之中相互的爭鬥糾葛實在是……唉!與其同僚間鎮日裡明槍暗箭,相護陷害,倒不如走了乾淨。”
俞蓮舟這才算是明白為何沈浣提及潁州大營,每每神情複雜卻又頗為無奈。賀穹曾說沈浣親手帶出來的兵馬才算得上是潁州大營的中堅兵力,那夜他更親眼見身為元將的拖喀對沈浣如此忌憚,可見其在潁州大營必然乃是極出眾的戰將。然則一腔壯志卻被同僚之間明槍暗箭逼的不得不掛旗出走,其中苦悶自不必說。他是江湖人,非是抗元的沙場戰將,然則沈浣箇中心情卻也明白幾分。他歷來冷肅少言,甚少情緒外露,當此際者卻是重重拍了拍沈浣肩頭。
離營出走何嘗是沈浣所願?說至此出,沈浣念起同部下枕戈待旦轉戰沙場的一番豪情,心下正空落落的,忽覺的肩上兩下沉厚拍撫,側頭看去,見俞蓮舟不露聲色。然則他肩頭隔著春日單衫,卻能感到其上熱力直透而入,微冽海風之中清晰異常。沈浣不由自主心頭一暖,開口道:“俞二俠,此事若真是潁州大營的人或是其它幾路義軍的人做下的,我心中多少有數,必會查得清楚。何況眼下思秦也在,他是主公帳下最得力的謀臣,思慮縝密,如若這兩件事乃是一人所為,便決計不會叫張五俠擔了這汙名。”
俞蓮舟聽他說得斬釘截鐵,拱了拱手,正待說話,卻聽得身後一陣噼裡噗嚕的動靜。兩人轉身看去,卻見得莫聲谷正一手拎了這沈浣口中潁州大營第一智囊謀臣的戴思秦的背心,幾步跨到船舷邊上,一把將他按到扶欄上。還沒等他鬆手,就聽得戴思秦哇啦兩聲,吐得一陣天昏地暗,到得最後連苦膽汁都嘔了出來,腹中實在再無可吐的東西,這才作罷。只見他有氣無力的攤在護欄上,還沒等緩過一口氣,一個浪頭打來,船身一起一伏,頓時又不行了,哇的一口吐出不少酸水。
沈浣連忙扶住他另一邊,皺了眉道:“思秦,你還暈船?”他卻是真不知戴思秦還有這等病症。
莫聲谷拉住他另一邊,“沈大哥你還說呢,他從一上船就開始頭暈腦漲的折騰,到得現在也沒見消停。”
沈浣拉住他左手,拇指食指運力掐捏他虎口。他手勁兒頗是不小,就聽戴思秦嗷的叫了一聲,拼命往回縮手,抬起頭來,齜牙咧嘴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暈船吐得還是被沈浣掐捏得,“疼疼疼……疼!”
莫聲谷見他一個大男人眼淚汪汪的叫痛,不屑的抽了抽鼻子。拎住他衣袖,省的一股海風颳過來,再把這輕飄飄沒二兩筋骨的書生吹下海去。
沈浣這幾下到是見效,果然沒兩下,戴思秦漸漸喘過氣來,直起身子,腿上卻仍舊有些打軟。
“麻煩莫七俠給他弄點茶水來,可否?”沈浣見戴思秦狼狽模樣,開口道。
莫聲谷到無二話,當下應了轉身就往客艙走去,誰承想戴思秦一把拉住他袖子,有氣無力道:“莫……莫七俠,麻煩你扶我回趟艙中可好?我回去……換身……換身衣裳。”原來他方才撲在船舷之上,到將衣襟蹭得有些髒灰,“這衣裳髒了,穿的……不舒服。”
莫聲谷瞪大眼睛:“換衣裳?你都這樣了,不在這吹吹風透個氣,還換什麼衣裳?”
戴思秦聽他所言到也不惱,意思卻是堅決。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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