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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可見骨的劍傷,鮮血噴湧,劇痛及心,顯是傷到了手筋。
“二哥!”莫聲谷驚喜交加。
一時之間,院中場面亂做一團。莫聲谷探腳挑起沈浣拋給他的長劍,瞬時撂倒幾個欺身過來的元兵。沈浣一探手抱過孩子護住,長槍過處,兵丁無不變色後退,拖喀身邊再無其餘兵丁。此時忽聽得方才的房上一聲稚子啼哭,竟是一個兵丁爬上房頂想要去搶那另一個被莫聲谷留在房頂上的孩子。三人之中,沈浣離得最近,來不及飛身而去,當下運足臂力,長槍脫手擲出,狠狠貫穿那元兵胸膛,穿胸而過,將其釘在屋脊之上,槍尾仍舊嗡嗡顫動不已。
拖喀最懼的,便是手中擎了長槍的沈浣。非他不夠膽量,而是先前幾次交手,他得教訓太過慘烈。此時見得沈浣手中再無兵刃,暗道此時不如一搏,否則今日危矣。當即一咬牙欺身而上,手中長刀如猛虎一般劈將過去。他本是沙場戰將,此時放手一搏,勢不可擋。沈浣待要空手迎上,便聽得身側一人沉聲道:“少俠,劍!”一柄長劍遞到身前。沈浣未有猶豫,抬手接過,只覺得入手劍柄尚留有那人方才所握餘溫,電光石火間沈浣低頭看去,那劍黑檀劍柄烏雲吞口,正是前兩日信州道旁茶棚裡所見古樸長劍。此時恰逢烏雲之後月光初露分外明亮,月光映襯下,劍身上赫然刻著三個遒勁行書:俞蓮舟。
沈浣目光微閃心念方動,而拖喀長刀便已經攻到身前。他一步踏上長劍中宮直進,翻手刺向拖喀胸口,立時逼的拖喀連退兩步回刀自保。沈浣未等招式用老,沉腕一壓劍柄,以異常詭異的角度猛然削向拖喀左手。這一下變招太奇太快,拖喀避之不及,噗得一聲,血光閃過,竟是左手被沈浣快劍削去兩截手指。拖喀卻是勇猛得很,當此際者毫不示弱,一咬牙長刀上力道加倍,儼然搏命之勢。十數招過去,沈浣招招均是有去無回得殺招,意在取對方性命。拖喀卻是背後溼冷,他絕未曾想到,沈浣的劍法竟比他的槍法更加迅捷凌厲令人難以招架。
這邊俞蓮舟將長劍給了沈浣,自己腳下一點,平地躍起三丈餘,雙掌一揚,迎向那老者。他江湖經驗極豐,一眼就看出這被拖喀喚作方老頭的老者才是最難對付的。當下一手接過他攻向莫聲谷的攻勢,和那老者鬥在一處。他功力要比莫聲谷高出許多,方才莫聲谷全力招架又借了沈浣寶劍,方保得不敗,此時他雙掌迎敵,遊刃有餘。老者只覺得眼前之人掌勢綿密內力渾厚,一招一式不僅將自己招數悉數封住,竟連劍勢也被他帶得偏開了去。三十來招過後,老者心下愈驚。這兩年武當七俠名號在江湖上日盛,他本以為多如江湖傳言一般徒有虛名,卻為曾想到今日一交手,其中之末的莫七都難纏的很,更不用提眼前的俞蓮舟。
正在那老者暗自落汗之時,忽聽得前院有人大喊:“不好啦,快來人,老爺……老爺死了!”院中眾人除了俞蓮舟和莫聲谷之外,聽得這話無不一驚,紛紛向首領拖喀看去等他號令,卻驚見拖喀已被沈浣長劍逼的退無可退,沈浣劍身一震,猛然將他喉頭刺得對穿,拖喀立時斃命,連多一個字都未有來得及說。這一下本就一片混戰的院中更是亂得不可收拾。作為首惡的參政已誅,俞蓮舟擔憂那群被莫聲谷帶出去的孩童們的安全,是以不願多做耽擱,一掌逼開那老者,衝莫聲谷和沈浣道:“是非之地,不宜多留!”
莫聲谷和沈浣亦是同樣心思,劍勢起落,不出片刻之間,剩下的十數名元兵悉數被撂倒。兩人攜了孩子,展開輕功翻牆而去。俞蓮舟見得兩人帶著孩子已然脫險,當即一招虎爪手迫得那老者退開數步,隨即腳下猛然後腿數步,一點便離了房頂。與俞蓮舟過招許久的老者當下竟似無心戀戰,見得俞蓮舟運起梯雲縱片刻消失在視線裡,也不再追,愣愣的看了看自己手中長劍,長嘆一聲,也不再管前院愈發沸沸揚揚的吵鬧之聲,躍下屋簷,寥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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