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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聲谷皺了眉,不明白以沈浣功夫怎會為刺客所傷,“那刺客什麼來路?”
俞蓮舟道:“不知。沈兄弟本來欲留活口,其中一個刺客詐昏,再借此暗算偷襲,我二人不曾防備,這才被他得手。”
“這般狡猾!”莫聲谷眼睛一瞪,“好生可惡!難道是……元虜派人施手暗算?”
俞蓮舟看了他片刻,緩緩搖了搖頭,低聲道:“但願。”
莫聲谷不明白俞蓮舟這一個“但願”卻又是怎生說法,卻更關心沈浣傷勢,“沈大哥他傷的可嚴重?這般時節,義軍大將受傷,這……”
俞蓮舟道:“沈兄弟自己言道是觸動昔年舊傷,創口崩裂,眼下正在帳內療傷。”
“啊?”莫聲谷不由出聲,“舊傷?這可怎麼了得?這反反覆覆觸發又複合的舊傷可最是難愈。”心下不由得擔心,來回踱了兩步,當即一步上前就要進帳,“我去看看……”
話音未落,卻被俞蓮舟一把攔住。
莫聲谷不明所以的看著俞蓮舟,“二哥,怎麼?”
俞蓮舟搖了搖頭,“沈兄弟說自己師門另有療傷之法,不可為外人旁觀。”
莫聲谷大奇,“還有著等說法?傷口敷個藥還能有什麼新鮮的?不讓旁人看?”
“各門有各門的規矩,沈兄弟既然堅持,咱們且在此等候片刻便是。”俞蓮舟道。
莫聲谷抓了抓頭髮,“二哥,這舊傷觸發歷來都是不輕的毛病,沈大哥他一個人可行?”
俞蓮舟看著帳門掩著的門簾,皺了雙眉,卻不做聲。方才他端了熱水進去,見得沈浣唇色泛白,痛得厲害,卻無論如何堅持要自己處理傷口,只說師門之法不宜外人觀看。俞蓮舟見她疼得話音已有些沙啞,自是不放心她一人療傷,但是既然沈浣已然言明乃是師門規矩,他便不再好說什麼,只留了傷藥便出了來。
俞蓮舟確實看得甚準,此時帳內,沈浣口中緊緊咬著一卷棉布,生怕自己發出太大聲音把帳外之人引進帳來。這處傷口當年便未有妥善處理,一年多前戰舞陽之時已經崩裂過一次,此次是第二次了。沈浣用熱水洗去血跡,咬緊牙關以烈酒將創口清理乾淨,但覺疼痛彷彿由崩裂處直透入胸口,連氣也有些吸不上來,只得以頭死命抵住營帳木柱,喘息半晌,方緩過來些許。她怕時間久了帳外俞蓮舟葉行雲等人必然擔憂進來一探,是以連忙由銀盒當中挑出一坨藥膏,厚厚的抹在傷口之上。那藥甚是有效,然則直接觸及傷口,絲絲剌剌的猶如在傷口之上無數細密針刺一般。暗歎長痛不如短痛,沈浣手下一狠,將藥膏悉數推入猶自不停滲血的傷口當中,這一下但覺疼得耳後有些發僵,縱然口中咬緊了布卷,卻也仍舊禁不住低哼一聲,腦中因為疼痛有些發暈。
帳外俞蓮舟與莫聲谷耳力何等敏銳,這一聲雖然不大,卻是聽得清楚明白。
“沈大哥?沈大哥!你還好罷?可要幫忙?”帳外莫聲谷的聲音響起,憂慮之中似是沈浣再不出聲便要進來了。
沈浣心中一凜,暗罵自己怎麼半年不上戰場便如此嬌弱廢物了,用力掐了自己虎口片刻,連忙提氣,儘量讓聲音平穩道:“我不要緊……片刻就好。”
帳外果然又安靜下來。沈浣不敢再多耽擱,取了乾淨棉布,將小腹緊緊纏牢。這傷口纏的一緊,又是一番疼痛,但是疼過,很快便開始泛麻,反倒不如先前那般難受。沈浣已然非常熟悉此過程,過得盞茶時分果然忍了過去,調息片刻,趕緊取了包袱中乾淨衣物換上。這才下得床,一路到帳門口掀了帳簾,卻見俞蓮舟、莫聲谷、葉行雲和趙都統都在,正一齊看著她,神情擔憂。
沈浣挑了挑唇,氣息仍有些弱,道:“沒事了。都是舊傷,上了藥就好。”說著一側身,“都進來罷。”
幾人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