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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古王陵的唯一入口，我正猶豫，要不要從旁邊尋個小路，放棄馬匹，我自己翻山越嶺進去，把我親爹的畫像拿出來就好，此時，忽然從後面的羊腸古道里走出來一個人，他穿著和龍騎禁軍截然不同的衣服，同樣一身皂黑，可是上面卻繡著山川遊魚，是東宮的人。

那個人在向我問話的人耳邊說了兩句，然後轉身就走了，不一會兒隱沒在怪石後，為首的人依然面容冷峻，卻收斂了殺氣。

他一抱拳，&ldo;不知道是趙公子和夫人駕到，是下官失職。公子和夫人可以進去，下官為您二位引路。&rdo;

他這麼一說，我忽然不敢進了。

我退了一步，回頭看了看綺羅，她衝著微微頷首，像是說，我聽你的。

我也抱拳對他說，&ldo;將軍，既然您奉了軍令，那我們也不好破例，自然從命就好。我和拙荊出來不過遊玩，哪裡的山水都可以，不一定要進去，如果無事的話，那我和內子就先行告退了。&rdo;

他看了看我，&ldo;一切以公子心意為上。&rdo;

說著，沖我一伸手，指向外面的大路。

&ldo;公子，請。&rdo;

我上了馬，鎬水的波光照的我頭暈，幾次拉韁繩，手心都滑，我翻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

我心說，不好，太子當真要造反。

雍京城。

我勒住馬，邊走邊看。

城門洞那邊有倆官兵，似乎好像正在休息，歪在城牆垛子旁邊，蹲好，手中還舉著一個甜瓜，邊吃邊聊。

頭頂的大日頭熱辣辣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一派祥和。那邊有人挑著扁擔賣蔬菜，邊走還邊唱，&ldo;賣菜，賣菜哩，西紅柿，黃瓜，茄子，大辣椒！……&rdo;

這邊兩個穿著長衫的男人，他們似乎是熟人，正在互相作揖。

這個說，&ldo;喲，好久不見，您好啊。&rdo;

那個說，&ldo;好，好啊。&rdo;

&ldo;那嫂子好？&rdo;

&ldo;好，家裡燉肉呢！那，您大爺好？&rdo;

&ldo;好，中午吃了兩大窩頭！&rdo;

&ldo;哦，那侄子侄女，弟妹都好？&rdo;

&ldo;都好，都好！&rdo;

……

兩人對面點頭哈腰。

那邊還有賣鍋餅，鴨梨，臘肉水酒，大碗茶的小攤販，一個貨郎挑著胭脂水粉，銀針絲線穿來穿去，沿街叫賣。

四周熱辣辣，懶洋洋的，一派祥和。

看不出來一星半點的風雨欲來風滿樓的跡象。

我和綺羅回到院子裡，看見崔碧城躺在竹椅上，一邊一個清俊的小廝正在給他按摩腳丫子。

他一見我們回來就把蒙在臉上的絲巾拿了起來，一骨碌坐了起來，&ldo;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你們要玩個七八天呢！&rdo;

我過去扒拉開他的眼睛珠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覺得他的眼睛黑的見鬼的頗有靈氣，異常深邃，不像個兩面三刀的人顧左右而言他的混沌。

於是也笑著說，&ldo;想你唄，所以早回來了。&rdo;

後來想了想，剛想說古王陵南郊換防的事，話還沒出口，崔碧城忽然說，&ldo;弟妹，既然你也回來了，那正好，省的我麻煩了。&rdo;

我，&ldo;你怎麼……&rdo;

他一把攥住我，然後伸手抄起來他的柺棍，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