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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娘在宮裡還好吧。&rdo;

崔碧城剛嚥下去一口魚肉，忽然端著碗看著我。

&ldo;誰？&rdo;

我一懵，壓根就沒反應過來他說誰。

他又說，&ldo;美人娘娘。&rdo;

我還在懵。

他實在受不了了，白了我一眼才說，&ldo;你娘。&rdo;

&ldo;哦，她呀。她好著呢！&rdo;

&ldo;那娘娘最近還自己繡東西嗎？&rdo;

我正在和一塊大鵝頭做殊死搏鬥，非要把他咬成太子嘴巴裡面的核桃碎末！聽他這話，我嘴裡含糊著說，&ldo;她會繡東西？我怎麼不知道？難道是我娘瞞著我學的？&rdo;

&ldo;王爺怎麼這麼說美人娘娘？娘娘的手藝很好的，上次她賞賜我的一塊手絹，我看那繡工，可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呀。&rdo;

我沒接話茬，繼續吃我的鵝頭。

瞎掰！

你繼續掰！

&ldo;王爺，什麼時候您再跟娘娘說說，再賞我一塊？&rdo;

我也學足了他的樣子，慢條斯理的把鵝頭放在碟子裡面，然後再慢條斯理的拿他的袖子擦了擦我的油手，他都忍了。

我又端起他的茶碗喝茶……

獅峰龍井。

我聽見他磨牙的聲音了。

我忽然說，&ldo;兩萬兩！&rdo;

&ldo;什麼？&rdo;

我在他面前搖晃著手指，他看著我的手指快成對眼了，&ldo;兩萬兩的銀票！&rdo;

他白了我一眼，&ldo;現在一塊雲錦不過八兩銀子，娘娘的繡帕就算再精緻，也不過20兩，王爺您開口兩萬兩，是不是太信口開河了。&rdo;

&ldo;精緻？！‐‐&rdo;

我一張嘴，嘴裡的茶水餓肉渣外加烙餅碎屑都噴在地面上，我笑的都岔氣了。

&ldo;我說哥哥，您是我親哥！您說的宮裡的美人和我說的是一個人嗎？我娘繡品還能精緻？我小的時候我們沒人理，連宮女太監都不願在我娘跟前呆著，什麼活我娘都自己幹，就是乾的糙點。那時候我爬樹摔破的褲子，她能把一個窟窿給補成三個窟窿，她那點手藝，她的繡品還不定什麼爺爺奶奶樣呢？你說她的東西能精緻嗎？&rdo;

他冷眼看著我，然後慢條斯理的說，&ldo;既然王爺都說不精緻了，那就更值不了兩萬銀子了。&rdo;

&ldo;我娘繡的東西是不值那麼多！可是哥哥你要，那就值那麼多！&rdo;

他不說話了。

我的手指在桌面敲著，然後身子靠在後面的椅子圈兒上，二郎腿都翹起來了，&ldo;哥哥，先不說您有多少織機，多少桑田，多少綢緞莊，單說錢塘三大緙絲高手都在您麾下，您什麼好料子沒見過？您這袍子……&rdo;

我說著還有手拎拎他的袖子，他瞪了我一眼，這個傢伙有潔癖，他看了我一眼就把袖子抽回去了，看在他讓我在他的袖子上擦我的油手的情分上，我也沒跟他計較。

&ldo;哥哥，就您這袍子看起來像粗布，穿著軟滑清涼，不粘身子，市面上的價格比綢子都貴！&rdo;

&ldo;就您這見識，能看的上我娘繡的東西？&rdo;

他還是不說話。

我看著他，&ldo;哥哥，還用我繼續說？我娘給你擦嘴的那塊帕子，剛好是從我爹蓋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