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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胥淵凝視著她,眼中瞬間有異樣的情緒閃動,但很快只剩一片灰暗死寂。
見他久久沒有回答,衛筱筱忙圓場道:「不知道就算了,我就是隨便問問。夜裡風大,我們回屋吧。」
回到寢居,秋濃來了,手裡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衛筱筱大老遠聞著就犯噁心。
虞少夫人被嫡母下藥傷了身體,孕育子嗣艱難,為了給桑懷誕下桑家的繼承人,她花重金尋來了這個調理的偏方,每天就寢之前都得喝上一碗。
做戲得做足,衛筱筱也得照著方子喝藥。好在這藥藥性溫和,重在調理,她喝了也沒什麼壞處,就是難喝罷了。
她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強行將整碗藥給灌了,胃猛地抽搐起來,幾欲嘔吐,她急忙捂住嘴,將藥又給壓了下去。
世人皆知虞少夫人生孩子心切,用盡了法子,明日去了鳳麟城,她若是被人瞧見將喝了的藥吐出來,勢必會引人懷疑。
嘴裡苦得緊,衛筱筱正忍得辛苦,卻聽鳳胥淵輕聲道:「張嘴。」
衛筱筱依言張開嘴,一塊蔗糖飛進了她嘴中。
虞少夫人這藥很奇特,不僅味苦,還和糖相衝,喝了藥吃糖會降低藥性,虞少夫人便只能將這苦味生生受著。
衛筱筱心裡發甜,卻還是道:「下次不能給我吃糖了,被人看見了就穿幫了。」
鳳胥淵轉過身去:「下次再說。」
秋濃輕笑道:「姑娘不必過於擔憂,少主也時常餵少夫人吃糖的,有的時候啊,少主還將藥偷偷倒了,就怕少夫人苦到,他們還時常因為這事吵架呢。」
什麼吵架,不過就是變相的恩愛罷了。衛筱筱很羨慕他們,雖然歷經波折,但總算是走到了一起。
秋濃伺候他們上床躺下,放下雲帳後退下了。
寢居里一片靜寂,雲帳下的方寸之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寒霜再次爬上鳳胥淵的臉,衛筱筱識趣,慢慢的往床裡面挪了挪身子,在她和鳳胥淵之間留下一個偌大的空間。
床的另一邊,鳳胥淵正面躺著,雙手交合於胸前,以一個最標準完美的睡姿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就傳來他清淺而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他的氣息縈繞在雲帳裡,衛筱筱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怎麼都無法入睡。
她大著膽子將身子悄悄的挪過去一點,再一點,最後虛靠著他的肩上,凝視著他俊美的側顏,這才心滿意足,慢慢的有了睡意,漸漸睡了過去。
待她睡熟了,鳳胥淵卻睜開了眼睛,他原就一直在假寐。
他轉過頭,看著虛靠在他肩上的衛筱筱沉靜的睡顏,心中仿若有千萬支利箭穿過。
她問他木犀花的花語是什麼,他是知道的,只是他說不出口。
因為「永伴佳人」這樣的花語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諷刺。
以前,他對自己的命運,只是憎惡,卻從未恨過。
可當衛筱筱問他花語的那一剎那,他卻痛恨起了自己的命運。
天道何其不公,為何他就不能活下去?
金晟,金氏女,所有參加十三年前叛亂的門閥世家,甚至包括他那對雙胞胎弟妹,他恨不得殺了他們所有人,可他們所有人的命加起來也不能讓他活下去,不能讓他長久的陪伴在衛筱筱身邊。
所以,他只能推開她。
他貪婪的凝視著衛筱筱,修長的手指顫抖著拂過她的眉目,她的鼻尖,她的雙唇,最後停留在她小巧的耳垂旁。
他暗暗發誓,輕聲囁嚅道:「我只把你鎖在身邊最後十天,十天之後,一定把你送走。」
衛筱筱做了一晚上的美夢,翌日清晨,她嘴角含笑,半夢半醒的舒展四肢,手心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