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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堅持了近九年,梁秋馳這一路走得實在太孤獨,太痛苦。
此刻終於有了結果,他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一股悲愴難言的沉重感壓得他胸口憋悶,種種複雜的情緒不停交織衝撞,急需一個發洩口。
莫辛坐直一些,把著梁秋馳的後腦,將人按在自己的懷裡。
「想哭就哭,我陪你。」
梁秋馳把頭埋進他頸間,兩手穿過腋下緊緊環住莫辛,沒有放聲痛哭,唯有微顫的身體與沉悶的嗚咽洩露出幾分內心的脆弱。
趕巧的是,再過一個星期便是梁秋馳父親的忌日。
聯邦調查組這次辦事效率如此之高,趕在這節骨眼上公佈初步調查結果,還梁毅一個清白,估計也是想利用這件事挽回一點政府形象。
九年了。
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給父親獻一束花。
梁秋馳和莫辛離開海邊的小鎮,驅車去了最近的機場,買了兩張返回聖洛裡安的機票。
掃墓這天,梁秋馳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買了一束花去了他父親的墓前。
莫辛也是同樣的正裝打扮,乖巧安靜地站在他身邊。
墓碑很乾淨,周遭也沒有雜草,梁秋馳明白這幾年都是莫辛在替他打理。
他攥緊莫辛的手,向墓碑上的父親照片念起了那份遲來的調查報告。
「爸,你一輩子把個人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現在我把您最珍視的東西要回來了,您可以瞑目了。」
梁秋馳把莫辛拽近了點,「這是我愛人,他很厲害,也很可愛,您如果在的話,肯定也會很喜歡他。有他陪我,您大可以放心。」
莫辛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攥緊梁秋馳的手,沖墓碑上的照片鞠了一躬,低低地叫了聲「爸」。
梁秋馳笑了笑,又對他父親說了許多關於他這幾年的生活,照片上一身軍裝的男人眉眼冷峻,目光是從未被風雨侵蝕的堅毅溫暖。
兩人離開墓園時,意外碰到了一身素色、戴著墨鏡的切倫西。
他手裡捧著束黃白兩色的鮮花,顯然也是來祭拜的。
見到梁秋馳,切倫西摘下墨鏡,笑容有點惆悵:「好久不見了,秋馳。」
「叔叔,」梁秋馳沖他點了下頭,「好久不見。」
切倫西上下打量著他,嘴裡一直唸叨著「不錯」。
梁秋馳沒心情多和他閒聊,稱還有事便想拽著莫辛離開,切倫西忙叫住他,雙手略顯侷促地捏著花束的包裝紙。
「有時間聊聊嗎?過去的事,我一直都想當面和你解釋一下……」
「叔叔,以前的事都過去了,說到底那不是你的錯,你也沒必要再自責。我確實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梁秋馳便牽著莫辛離開了。
待走出一段距離,莫辛回頭看了一眼,切倫西仍捧著那束花在朝他們這個方向看。
他想起先前切倫西在議會上的表現,不禁問:「怎麼回事?」
梁秋馳說:「以前我舉報雷尼斯的材料,不是交給了一位和我爸私交不錯的內部人員嗎?」
莫辛瞭然地點了下頭:「跟切倫西有關係?」
「有一點關係,」梁秋馳說,「溏淉篜裡是切倫西的姐夫,當初我爸和他結識也是經過切倫西介紹的。」
莫辛懂了。
「切倫西一直因為他姐夫出賣我爸感到內疚,這些年他也私下聯絡過我,想出資幫我在盧戈站穩腳跟,但我拒絕了。」梁秋馳嘆了口氣,「他確實沒必要自責,我也不想拖他下水。」
「嗯,」莫辛看了眼時間,問他:「還早,再去看看項北嗎?」
梁秋馳點頭,當然要去。
項北葬在另一個墓園,他們到達時,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