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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愛卿平身。」 重戮袖袍一揮,坐上了那最高處。
待眾人平身落座,謝陵瑜不動聲色的將拳頭收回去,青丘玦側頭,眼神不是一貫的嘲諷和惡劣,漆黑的眸子裡遊弋著深意,藏住了深處的一點茫然不解。
良久,他低聲道:「謝了。」
奈何謝陵瑜沒聽清,湊過去問:「嗯,什麼?」
可憐某人千年難遇一謝就這麼被錯過了。
青丘玦臉上閃過不自在,指著案上的水果道:「我說你吃葡萄,甜。」
謝陵瑜沒多想,依言剝了個嘗嘗,誰知剛入口,登時被酸的說不出話,神色扭曲片刻,差點就罵出聲音來了。
這時,上座重戮難得露出個笑容來,謝陵瑜見此心中冷笑,一看就知道憋不出個好屁。
「諸位愛卿近來可好?」
重戮慢悠悠的說,似乎只是閒談而已,沒得到訊息的人不明所以,但還是給面子的說了兩句,氣氛這才熱絡起來。
重戮笑著點點頭,端的是賢君模樣。
他右側坐著一位僧人,瞧著很是淡漠,此人便是重戮欽定的國師,燈寂大師眉眼深邃,周身的氣質似端坐在山峰上的隱世高人,他的眼神很淡,輕飄飄的落在一處,卻又好像沒有哪一齣能入他的眼,皆是隔著層輕紗。
周喜清了清嗓子,身旁的小太監會意,沖遠處招了招手,霎時間,一陣孤傲清寂的蕭聲揚起,眾人紛紛停下手頭的動作,抬眸望去。
只見水袖紛飛,聞琴聲漸起,婀娜多姿的舞姬邁著蓮步來到殿中,裊裊霧氣在腳下絲絲縷縷的盪起,身體柔軟若無骨,舞姿輕靈似鴻雁,一顰一笑明艷動人,叫人看痴了去。
諸位大臣忍不住放鬆下來,臉上不再嚴肅緊繃,紛紛斟著小酒與鄰桌對酌說笑,順手捻上個水果解渴,青丘玦端坐著抿了口酒,時不時側頭與謝陵瑜聊上兩句。
他裝的那叫天衣無縫,聽見往日裡不著調的人終於說起了人話,謝陵瑜這才心平氣和,轉頭看見邢雅嫻與另一位小姐相談甚歡,兩人掩面而笑,瞧著是沒那麼緊張了。
他看了看茶盞,溫聲道:「雅嫻妹妹,茶涼了。」
邢雅嫻點頭,對那小姐笑了笑:「與許姐姐聊的盡興,竟忘了要喝水了。」
逗得那姑娘直笑,邢雅嫻拿起茶盞,慢吞吞的喝了幾口,一邊喝一邊與那許家小姐說笑,謝陵瑜這才放下心來。
重戮坐在龍椅上,見他們有說有笑,意味不明的從鼻腔中哼出個沒什麼意義的音節。
周喜面色如常,似乎根本沒聽見這聲冷哼。
燈寂大師不飲酒,只是抿上一口熱茶,在鬧哄哄的宴會上閉目養神起來。
舞姬早些便退下了,不知覺已經酒過三巡,重戮抬了抬眼皮子,周喜便喊道:「諸位肅靜。」
謝陵瑜一直關注著上座,見此與他人一起放下手中的酒杯,眾人臉上紅潤了不少,想來也是微醺了。
重戮這會才沉聲道:「眾卿可知,朕為何要設這宮宴?」
底下一片寂靜,沒有人敢接茬。
重戮也不惱,自顧自的說:「國師雲遊四海之際,途徑一小鎮,這鎮上生了瘟疫,先下形勢十分嚴峻,不知諸位愛卿可有願前往繁鎮救災的?」
這下宴會上徹底炸開了鍋,原本大家腦袋倒還有些迷糊,這會兒被嚇的徹底清醒了。
重戮見底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就是沒有一個主動請纓的,眉頭的摺痕預示著他的不耐:「怎麼,在坐的各位沒有一位願意?」
聽出他的不悅,朝臣們出了一身冷汗,當即就要起身跪下,重戮卻揮了揮手:「行了,別跟朕來這一套,你們不願,那朕只好自己挑了。」
聽到自己二字,謝陵瑜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