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三日後,七月十八。
官府的牢房中,初沅抱著膝蓋而坐,愣愣地望著角落出神。
這時,獄卒甩著鑰匙走近,開啟了她這兒的牢門,道:&ldo;宋姑娘,你現在可以走了。&rdo;
初沅聞言一愣,道:&ldo;為何?&rdo;
獄卒道:&ldo;你哪兒來的這麼多為什麼?你只要知道,上邊的開恩,願意放過你一馬,就行了。&rdo;
直到恍恍惚惚地走出府衙,初沅還有幾分不可置信。
她看著乘車來接她的柳三娘,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因為離開牢獄而如釋重負,還是要因為暗無天日的未來傷懷沉鬱。
她懷著複雜的心情,提裙上了車。
等她在車上坐穩,柳三娘便關切地伸出手,探了下她額間的溫度,道:&ldo;還好還好,燒退了……是不是獄卒給你找大夫了?&rdo;
初沅坐在她對面,輕輕頷首,道:&ldo;是的。&rdo;
雖然來的大夫並不算醫術高明,所開的藥,苦澀得難以下嚥不說,效用也極其低微,但好歹也救她於水火,沒讓她燒糊塗不是?
柳三娘嘆道:&ldo;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這幾天可真是急死我了,生怕你被關在裡邊,一年半載地出不來!&rdo;
初沅蒼白地笑笑,怏怏地靠在車上,沒有說話。
她的燒雖然退了,但病去如抽絲,整個人還是十分虛弱的。
但回來了,到底就不一樣了。
柳三娘忙是請了幾位醫術高明的大夫來給她看診,讓她好好調理,休息了幾天。
初沅享受著她的好,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心底只覺悲哀。
三娘先前對她說,這世間,真情最不可信,所以,三娘現在對她的噓寒問暖,又算什麼?
是怕她這個物件,有所損傷,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是嗎?
初沅心中鬱鬱,身上的病便拖著,始終不見好。
而三娘左等右等,沒有等到那位宮裡來的人物,免不了的陣陣失望。
‐‐看來大好的機會,還真是和她錯肩而過了。
於是她就趁初沅生病期間,又重新籌備起出閣宴來。
好在她把訊息封鎖得很及時,外邊的人只知道初沅姑娘生病了,沒法見客,並不知她曾出逃浮夢苑,還因此進了牢獄的事情。只偶爾間,會傳出些風言風語來。
否則的話,初沅還真成了她手中的棄子。
初沅這病,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等十天半個月以後,她的身子終是逐漸見好,起碼登臺跳支舞,不是個問題。
柳三娘看時機差不多了,就在這日為她梳妝時,捻起她潑墨般的長髮,道:&ldo;初沅啊,三娘重新給你定了個出閣的日子,就在三天後的八月初七,如何?&rdo;
時間如此緊迫,哪容得初沅說不?
初沅只有乖巧頷首,道:&ldo;好,都聽三孃的。&rdo;
柳三娘扶著她的肩膀,擁著她湊近鏡臺。
鏡中的兩人,親密無間。
一個姿色傾城,一個風韻猶存。
柳三娘笑了笑,道:&ldo;你放心,這次啊,不會再有瓊羽來壞事兒了。&rdo;
提起瓊羽的名字,初沅的腦中又不禁浮現起曾經的出賣和背叛。
她低聲問:&ldo;……她怎麼了?&rdo;
柳三娘道:&ldo;我想你應該最清楚了,不是嗎?&rdo;
聞言,初沅的記憶,一下子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