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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從最初到現在,他都在拒絕她。
幾天時間,對有些人來說,只是一眨眼,對有些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ldo;姑娘?&rdo;小陸試著喚了一聲李緋煙。她已經趴在窗邊一動不動半個時辰了。
&ldo;瞧著這幾日病得更厲害了。&rdo;小陸擔憂地看著李緋煙,對阿仁道。
阿仁若有所思,&ldo;自桓南離開開始便一直病著,姑娘怕不是害了相思病?&rdo;
聞言,小陸不贊同地看著阿仁,&ldo;別胡說。&rdo;
隨後,小陸又對李緋煙道:&ldo;姑娘,到點了。咱先走了。&rdo;
小陸和阿仁離開不久,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細如牛毛,一絲絲匯集起來順著房簷流下,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上。
一直沒有動靜的李緋煙皺著眉起身跑向後院的茅房,她忍了一下午依舊敵不過胃裡的翻江倒海。
待到李緋煙虛弱地扶著門框出來時,見到一個已經幾日不曾見過的人‐‐桓南。他依舊是那身藍色粗布衣,依舊是那張算不上多俊俏的臉,就那樣站在雨裡,靜靜看著她。
不知道是天氣還是身體不適作祟,李緋煙突然紅了眼眶,傻傻倚門而立。她總是有本事以她狼狽的一面出現在桓南面前。
李緋煙扯著嘴角嘲笑自己時,桓南依舊走到了她面前,他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語氣寵溺,&ldo;真是蠢死了。&rdo;
李緋煙大腦空白,她仰起臉一臉疑惑地看著桓南,小臉蒼白毫無血色。
&ldo;虧你還是大夫呢。&rdo;桓南一把將李緋煙抱起,李緋煙也沒有力氣掙扎,安安靜靜窩在桓南懷裡。
桓南低沉的聲音在李緋菸頭頂響起,&ldo;藥不對症,你故意的?&rdo;
桓南在看到李緋煙前,先見到了她熬藥剩下的殘渣。
李緋煙昏昏沉沉地搖頭,反問:&ldo;連翹散有錯?&rdo;
桓南給氣笑了,李緋煙平日裡教他醫術時再三強調的,到自己這兒就忘完了,&ldo;難道不該用麻黃六兩,桂枝二兩,甘草二兩,杏仁四十粒,石膏如雞子大,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rdo;
說話間,李緋煙已經被桓南放在了床上,她堪堪反應過來,&ldo;大青龍湯,發汗解表,兼清裡熱。&rdo;
&ldo;知道自己錯哪兒了?&rdo;桓南挑眉看著李緋煙&ldo;風寒用風熱的藥?&rdo;
李緋煙理虧,抿著嘴沒說話。
桓南在路上聽說了些事情,猜想她心情不好,於是緩和了語氣,&ldo;沒關係的。&rdo;
這句安慰來得莫名其妙,李緋煙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能道:&ldo;嗯。這種程度的吃錯藥至少受點罪。&rdo;
想著李緋煙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桓南也不太願意喚起她的傷心事,道:&ldo;你好好休息一下,我重新給你熬藥。&rdo;
李緋煙點點頭,看著桓南離開,對著窗外煙雨中朦朧的景色發起了呆。
哪裡會是她病迷糊了抓錯了藥,配了一副連翹散本來就是故意為之。那些不能言說的情緒,自溪落來那天起一點點發酵,逼得她喘不過氣。她無處發洩便只能折磨自己,想著總歸要好受一些。
她知道,即便吃錯了藥,病有一日也終究會好,而心裡的那道傷,她也不知曉是隨著時間癒合還是潰爛。
十二月初,京城迎來了今年最大的一場雪,舉目望去銀裝素裹。
&ldo;娘娘,公主來了。&rdo;小環對著榻上假寐的李沁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