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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李沁提起裙擺就往寢殿外面跑。桓汜立即跟了出去，在門口攔住了李沁，他道：&ldo;娘娘，你冷靜一點。&rdo;

&ldo;冷靜？&ldo;李沁不解地看著桓汜，&ldo;我去找緋煙妹妹怎麼不冷靜了？&rdo;

桓汜依舊沉默地攔著李沁。

&ldo;阿汜，裡面躺著的是你舅舅啊！&rdo;李沁絲毫不顧儀態地朝桓汜吼道：&ldo;你怎能如此無動於衷！&rdo;

&ldo;緋煙能救他，你為何阻我！&rdo;

&ldo;你說啊！&rdo;

桓汜絕望地閉上眼再睜開才勉強道：&ldo;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試試其他辦法。&rdo;

李沁繞過桓汜繼續踉踉蹌蹌地往外走，邊走邊哭著道：&ldo;我能等，可他等不了了！偌大的黎國也等不起啊！&rdo;

樓梯下到一半，李沁聽到桓汜像是嘆息一般的聲音，突然走不動了。

桓汜說：&rdo;她會死。&rdo;

李沁轉過身不可思議地看著桓汜，她像是沒有聽清楚一般，聲音顫抖著問了一遍，&ldo;你說什麼？&rdo;

桓汜道：&ldo;李緋煙她會死的。&rdo;如果救黎昭的話。

桓汜無力地靠在門框上，心如刀絞。他明白，如果真的找不到其他辦法救黎昭的話，死的一定是李緋煙。

黎昭不能不救，而李緋煙誰又捨得她死呢。

李沁徹底崩潰了，一面是自己的丈夫，一面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她跌坐在臺階上嚎啕大哭起來。她能怎麼辦！誰來告訴她怎麼辦！

顧長淮在附近，他才來不久卻也將李沁和桓汜的對話聽了個七|八分。顧長淮從旁邊走過來，向桓汜和李沁行了禮，恭敬道：&ldo;既然內子能救皇上，為了黎國，在下願意犧牲……&rdo;

顧長淮話還沒說完就被桓汜扯住了領子，桓汜警告他，&ldo;別打她主意！&rdo;

顧長淮笑著把自己的領子拽回來，語氣森冷，&ldo;你用什麼身份跟我說這句話？桓大人。&rdo;

桓汜沉默了。

顧長淮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繼續道：&ldo;她能被當作藥物被這麼多人惦記，還不多虧了桓大人，不是？&rdo;

&ldo;說起來，這天下蒼生還得感謝桓大人你，若不是你苦心謀劃，這些年因為熱症而死的人恐怕還得多幾個呀。&rdo;

桓汜臉色及其難看，嘴抿成了一條線。李沁聽不到兩人的對話，臉上淌著淚疑惑地看著他們二人。

&ldo;比起算計謀劃，顧某比之桓大人，實在是不值一提。顧某隻能光明正大地利用自己的妻子，而桓大人還能偷偷算計十二年。&rdo;顧長淮後一句突然揚了聲，附近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ldo;誰都不想做惡人，那麼這個惡人我來做。&rdo;

顧長淮聲音又小了下去，對桓汜道：&ldo;現在捨不得心疼了，當初何必呢。你這樣做，李緋煙就會感謝你了麼？&rdo;、

裡外不是人的局面，是他自找的。顧長淮的每一句話都紮在桓汜心上，他無從反駁。看著顧長淮負手離開的背影，桓汜知道‐‐完了。

這是成親之後顧長淮第二次踏進這個院子，第一次他帶來一碗湯藥，李緋煙差點就這麼耗死過去，這一次……

溪落一臉警惕地看著顧長淮，她沒有想到噩夢來得如此之快。顧長淮進了屋什麼也沒說，拉起李緋煙就往馬車方向拖。李緋煙踉踉蹌蹌地跟著，溪落連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