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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一手揉著糾結的眉眼,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眼中滿滿都是不耐煩,江訣的臉驀地一僵,放眼十一國間,誰人敢如此跟他說話,更何況他還是出於一片好意。
他走上前去,一手拽住對方的手臂,臉上隱隱都是暴怒,李然的胃裡原本就在翻江倒海,如今被他這麼猛地一拉,再難按捺,還沒來得及將他推開,一口苦水已經吐了出來。
他一邊大吐苦水,一邊暗自惱恨,從前喝酒是千杯不醉,今天不過是喝了一瓶多一點,怎麼就這麼不中用了?
江訣還是初次見他這樣,以為他喝醉了,半急半氣地將丁順喊了進來,繼而吩咐他去傳李遠山過來。
少頃,李遠山便背著藥箱躬身走了進來,他抬頭一瞥,見天子眉眼深鎖著坐在床沿,龍袍褪去了,耷拉在床側的几案上,李然正閉目靠在他身上,一臉難耐的樣子,臉色白得異常。
李遠山走上前去,正欲行禮,江訣一臉不耐地揮了揮手,說道:&ldo;快來瞧瞧,他這是怎麼了?&rdo;
他說得急切之極,李遠山暗自一驚,依言走過去,伸出兩指按上李然的脈門,末了起身朝江訣拜了拜,說道:&ldo;殿下與小殿下皆無大礙,不過往後這酒是鐵定不能再碰了。&rdo;
江訣聽他如此說來,猶不相信,問道:&ldo;果真沒事?他方才可吐得厲害得很!&rdo;
李遠山但笑不語,瞥了眼閉目養神的李然,湊到江訣耳邊低語一二,江訣一邊聽,臉上表情變了又變,追問道:&ldo;你確定?&rdo;
李遠山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ldo;自古皆是如此,陛下無須驚慌,待老臣去開一張膳食方子,半個月後自會好的。&rdo;
江訣哪裡懂得這些婦科知識,李遠山到底還是半個行家,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他二人低語嘀咕了一陣,李然昏昏沉沉地並不知情,江訣方才還帶著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洩,如今見他為了自己而受罪如斯,心中疼惜之情滿溢,哪裡還顧得著去生他的氣?
李遠山開了方子,丁順拿去熬了藥,端進來給李然服了,江訣見他臉色好轉許多,心中大石終於落下,又詢問了一番,李遠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說了一通,後來再三猶豫片刻,又吶吶補了一句:&ldo;這最初三個月,龍胎還較為脆弱,是以請……請陛下在……在房事上……稍作節制……&rdo;
他這麼無比尷尬且吞吞吐吐地說了一番隱晦之極的話,江訣卻沒事人一般點了點頭,想了片刻,挑眉問道:&ldo;照你的意思,過了這頭三個月便可以了?&rdo;
李遠山老臉一紅,吶吶應了聲是,跟座上這位一比,老頭兒到底還是臉皮極薄的。
李然喝了李老頭的藥,胃裡舒服了許多,再不願躺在床上,正準備起身,江訣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走趕了過來。
對方眼中滿是疼惜,李然眯著眼一臉狐疑地盯著他,江訣摟住他,輕聲說道:&ldo;別動,好好躺著。&rdo;
這是什麼情況?他二人剛剛還是一副蹬鼻子上臉要幹架的陣勢,怎麼這人這麼快就選擇息事寧人了?
李然揉了揉眉眼,也懶得管他,逕自問道:&ldo;李遠山剛才都跟你說什麼了?&rdo;
&ldo;哦,說了一些你往後飲食起居該注意的地方,他是宮中太醫,懂得倒也不少。&rdo;
&ldo;就這些?&rdo;
&ldo;不說這些,還能說什麼?&rdo;
江訣說得一臉坦然,李然盯著他看了片刻,半信半疑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