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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她只能在這裡乾等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手心裡攥的汗越來越濕,外頭依然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嘴裡的藥丸化入津液吞入腹中,餘味都已消散,陸徜還沒給暗號,也不知動手沒有。
都這麼久了,他該不會失手被擒了吧?亦或是遇到了危險?
明舒越想越怕——引開山賊是多危險的事?她不該放他一人獨自冒險。
他那人平日看著老成持重,是她與曾氏的定海神針,這些日子她也習慣被他照顧,以至忘記,其實陸徜也只是個將及弱冠的少年書生,和她沒差幾歲。
如此一想,她更擔心了。
外頭卻忽然傳來馬兒驚鳴與亂啼聲,東邊馬棚的馬不知何故被人放跑,衝進院子裡。客棧很快亂起來,守在院中放哨的山賊罵了兩句,似乎追了出去,沒多久林中竄起火光與爆炸聲,客棧的門開啟,山賊們匆匆出來。
一團亂響中,明舒只聽山賊問道:「高富,出了什麼事?」
「震山寨的人也看中這批鏢,派人來踩盤子,被九哥發現,追出去了。」
熟稔的低沉聲音響起,卻操著明舒陌生的口音。
「奶奶個腿兒!震山寨那些龜孫子,老子的貨也敢搶?兄弟們,跟我追!」
粗嘎的嗓音響起,緊接著就一陣刀刃與腳步聲,看樣子是山賊們離開客棧前去追人,院子很快又安靜下來。
陸徜還是沒給她發訊號。
明舒琢磨著總覺得哪裡不對。
高富?不就是剛才被陸徜打暈的人。
想了片刻,她咬牙切齒暗罵——
「好你個陸徜!」
————
山賊傾巢而出,只剩兩個看守鏢隊的人還坐在關人的房門前喝酒。客棧裡一片狼藉,昏暗的火光被門外刮入的風吹得晃動不止,有人進來後飛快關上門。
看守的人抬起眼,光線並不充足,那人又頭戴風帽裹得厚實,看不出模樣。
「誰?」他起身喝問。
「我都認不出來?」那人走得近了。
「是高富。」另一個看守者約是看出他的衣裳,拍拍同夥的肩膀,將人按下,「繼續喝酒。」
那人走到這兩人身邊,趁著二人喝灑的機會迅速出掌。
二人應聲而倒,那人徑直闖進關人的房間後方將風帽拉下,露出張英俊的面容。
不是陸徜,又是何人?
他與明舒分開之後,先將曾氏睡的馬車停到隱蔽處,再折回客棧。託了暴雪的福,山賊們在外也戴風帽,故他換上高富的衣服,戴好風帽,昏天暗地也能矇混過去,他再在馬尾綁上隨帶的防身雷火彈,放走馬匹引開九哥,再騙說有另一夥山賊覬覦鏢物,引得山賊傾巢而出,他再潛入客棧救人。
至於明舒,還傻傻呆在窗戶外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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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徜不是故意誆騙明舒,他也並非沒有動過讓明舒配合救人的心思。
誠如明舒所言,一人引開山賊,一人潛入救人,是最好的計劃。
那話當時已經到了嘴邊,他還是沒能說出。
他不想讓她涉險,可她那脾氣又怎會輕易罷休,所以他只能將她騙到外頭草叢裡,讓她安生呆著等訊號。
當然,那個訊號他是不會給的。
他已能想像明舒發現真相時炸毛的模樣,但生氣總好過丟了小命,他還想著帶她入京,給她換身好衣裳,叫她再做回從前的大小姐。
房間不算嚴實,山賊應該沒想多留,窗戶都沒封,只關著。屋裡很悶,一股子老黴味,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被反綁雙手的人。
陸徜揀最近的人蹲下,在那人腰間摸了兩下,果然摸出這些人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