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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徜眼神一沉,挖了一大坨藥膏抹在傷處,而後用搓熱的手揉開藥膏,力道漸漸加大,明舒疼得不行,卻也沒叫喊,任由陸徜推淤散血。及至藥膏抹好,繃帶重新紮好,陸徜方望向明舒,她額上已經出了細密的汗。
見他望來,明舒只道:「阿兄,你真好。」
陸徜似乎並沒領情,冷冷回她:「還不把你的豬蹄收起來。」
豬蹄?!
好吧,她收回她的感動!
明舒恨恨穿上襪子,看著陸徜低頭收拾傷藥繃帶,忽然上床,飛快坐到他身邊,用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再將頭一歪,湊在他耳畔道:「阿兄,不生我的氣了吧?」
「……」陸徜頓時失聲。
豈止不生氣?他的氣都快上不來了。
第26章 抓兇
三天時間過得很快, 明舒與陶以謙分頭行事,陶以謙這邊馬不停蹄地查明舒交代的事,明舒那邊則梳理清脈絡, 到了第三天,明舒出發去了衙門。
她只是去報了個官, 說殷家有人害她, 要個交代。殷府到底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 衙門受理的師爺一聽說是殷家,立刻就遣人去殷府通傳。訊息傳得很快,殷家管事來的時候,幾個捕快正坐明舒身邊勸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點殷家賠償的銀子就算了, 明舒也不理論, 只是笑。
以殷家的地位,若要仗勢欺人,一百個明舒也不夠賠, 但妙就妙在大安朝文人治國, 皇城根下不知多少御史監察, 要是明舒鬧起來, 這事固然可以壓下, 但保不定落進御史眼裡拿來大做文章, 這殷繁老大人最看重名聲,從先帝身邊退下以後, 便以廉潔自守的清官自居, 家中又出了個得寵的娘娘, 是以遇到這類事情, 最先做的都是求和私了。
畢竟銀子事小, 失節事大。
果如陸徜所料,聽聞明舒只是要求見殷立誠時,殷家不止立刻答應,甚至派了輛馬車前來接明舒。
明舒坐著殷家的馬車抵達殷家時,陶以謙的小廝也已經守在門口等著給她報信。
要準備的都準備妥了,和明舒的計劃無甚出入。
唯一意料之外的是,陸徜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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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面對殷家諸人,明舒的底氣原本有些不足,不過因著陸徜在身邊,雖然他不言不語,對她和陶以謙的種種計均未置一辭,大有讓他們放手一搏的態度,但明舒依舊覺得安心。
陸徜沒有報江寧解元的身份,只說自己是明舒兄長,跟著明舒進了府。
殷立誠只同意見明舒一個人,陸徜沒被允許進入殷立誠的書房,便只在書房旁邊的花廳等著。花廳裡擺了盆雙色杜鵑,花開得很鮮艷,陸徜就在花旁的圈椅上坐下,從懷中掏出書來默默看起,竟似毫不擔心明舒般。
奉茶進來的丫鬟,看到花下垂眸的美男子,那茶水奉得含羞帶怯。
陸徜除了一個「謝」字,連眼皮都沒多抬過。
半本書翻過,書房的門終於開啟,明舒出來,陸徜這才收書起身,以眼詢問明舒。
明舒露齒一笑:「成了!」
他不知道明舒在書房裡和殷立誠說了什麼,但明舒成功說服殷立誠這個結果,陸徜從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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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春的時節,寒意仍重,剛下了場雨,天色並不透亮,殷府在園中灑掃的下人們時不時搓搓手,以溫暖凍僵的手。邊打掃邊閒談,私下裡聊些主家的事,是下人們的一大愛好。
懷秀閣這兩天因為殷淑君的事,氣氛很壓抑,當家太太被禁足,殷立誠幾天都沒踏入這裡,全都宿在書房,惹得下人流言紛紛。
天上還飄著點毛毛細雨,殷良君帶著個打傘的小丫頭匆匆進了懷秀閣的園子,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