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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話中意思,還是打算進店,明舒當即點頭附和:「我也這麼想的,咱們要如何行事?先探探店內情況?」
「誰跟你咱們?你給我回馬車上去,沒我命令不許下來。會駕車不,要是會,就將馬車駕到隱蔽的地方。」陸徜壓低聲音,想了想不放心,又道,「算了,不要你駕車,我隨你回去趟。」
「我不要。」明舒梗起脖子搖頭,「我在這可以幫你。」
「你幫我?你能幫我什麼?」陸徜輕蔑地打量她,滿臉嫌棄,「快回去!」
「我怎麼不能幫你?」明舒覷了眼他的身後,搖搖手讓他湊近才道,「這暗鏢既重,護鏢的鏢師肯定多,看車馬痕跡他們來的時間沒比咱兩早太多,可如今一點打鬥聲音與痕跡都沒有,這夥賊人定然是趁他們避雪無防備之際下了蒙汗藥。我們只消找到解藥,你將賊人引走,我伺機潛入其中解了他們的毒,便可借鏢局之手打退賊人,咱們也有落腳處了。」
語畢她翹翹下巴,眉間有些得色,彷彿做了什麼了不起的計劃。這神情陸徜格外熟悉,十歲那年,江寧府出了樁血案,案發地被當成凶宅,鬧鬼的傳聞傳得沸沸揚揚,偏簡明舒不信邪,兼之年紀尚小,憑藉初生牛犢之氣呼朋引伴到凶宅玩耍,被看不慣她的孩子惡作劇關在破屋裡一夜。他把她背出來的時候,她眼眶通紅,嘴裡還要逞強,一句軟話不肯說。
後來,她就得了個諢號,簡大膽。
不過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長大後,這人慢慢就變了,有了架子,也有了距離,再不做這些荒唐事,成了不折不扣的簡家大小姐。
如今失憶,倒勾出她的舊脾性來。
「如何?不錯吧!」她等他誇。
陸徜只有眼睛露在外,眸中可沒什麼讚許,抬手戳她眉心:「淨想這些不著調的,你給我回去!」
「我……」明舒還想爭辯,卻忽然眼色一變,聲音頓小,「有人來了。」說話間她拉著陸徜就往馬棚後一縮。
陸徜也已聽到動靜,比她更快反手就將她藏在自己身後按著頭蹲下。
踢踢它它的腳步聲響起,客棧後面走出兩個人,都戴著風帽,裹著厚衣,正經過馬棚前的這條小道。
「咳,啐。」其中一人清了清嗓,朝地上吐口痰,罵罵咧咧道,「奶奶個腿,這凍死人的天,哪個不長眼不怕死的蠢蛋會跑到這荒郊野外。老大也忒小心,這鬼天氣還要咱在外頭喝西北風放哨,剛才那把血都不夠老子熱手的!」
不長眼不怕死的蠢蛋正貓在馬棚後窺探著。
透過木柵欄的間隙,明舒瞧見說話這人正提著柄長刀,刀刃上往滴著血,在雪地上拖出長長一道,沒來由讓她打個寒戰。
想來在外頭守門放哨的鏢師已經遇害。
「九哥息怒,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老大不也是為著安全著想。」另一人勸道。
「啪」一聲脆響,先前說話那人重重拍在這人腦袋上,暴躁道:「你個龜孫子替他說什麼好話,他們躲在屋裡喝酒吃肉管過咱們沒有?」
「哥哥莫惱,這批肥羊有些來頭,哥幾個好不容易才誆到這裡下了手,可不得謹慎些。等這雪過去,咱們把那貴貨一分就能下山逍遙快活,豈不快哉?來來,先喝兩口暖暖身體。」那人忙孝敬了一甕酒過去。
前頭這人劈手奪過酒,豪飲滿口後才道:「算你識相。」
那人諂媚笑著奉承兩句,又道:「九哥先往前頭去,小弟撒泡尿就過來。」
兩人說著就散了,一人往屋前去放風,另一人自尋地方解手,好巧不巧,就走到陸徜和明舒藏身處的旁邊。
明舒只聞一陣窸窸窣窣解褲帶的聲音,包裹在頭巾裡的臉已經發燙,拉著陸徜就想往後退,不想陸徜回頭拽住她,默默搖頭,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