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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嫻猶未死心,抬頭梨花帶雨道「陸哥哥,我來瞧曾大娘的,正巧遇上簡姐姐,見她主僕二人手裡拎得多,有心幫忙,可她卻支使丫鬟將我推倒。」
「娘子,我連她一指甲蓋都沒碰著!」小蜻蜓氣壞了,朝簡明舒急道。
簡明舒點點頭卻不急著分辯,只看陸徜。
陸徜與她的目光再度撞上。
冬日陽光帶涼,將長巷陋屋照出幾分蕭瑟,只有簡明舒站在那裡,一身的鵝黃,胸口壓著甸甸的黃金瓔珞,紅樸樸的鵝蛋臉明艷俏麗,彷彿能將周圍照得亮堂。與她一比,還倒在地上的趙嫻便纖弱得叫人生憐,最惹心疼。
可惜,陸徜不懂憐香惜玉,亦無心為她斷案,連扶也不打算扶,只道「你阿爹中榜了,不過因為太過興奮暈在榜前,如今已被人抬回家中。」
一句話就讓趙嫻跳了起來,滿面喜色情不自禁想笑,再顧不上和簡明舒爭風吃醋,嘴裡說著擔心父親的話,人已匆匆往外走去。
「等等!」陸徜卻叫住她,「撞壞的柵欄,記得讓你阿爹明日找人來修!」
趙嫻的臉色便又不好,恨恨看了簡明舒一眼,飛奔而去。
簡明舒「噗呲」笑出聲——在女色上頭,陸徜從沒讓她失望過。
陸徜聽到笑聲望過來,清冽的眸有了兩分情緒,眉頭微蹙「空手套白狼?誰是狼?」
「……」簡明舒笑不出來了。
這話怎就叫他聽了去?
陸徜盯著她——簡家這對父女一個將他當魚,一個將他當狼,爭相給他下套,著實可恨。
第2章 離別
陸徜的問題,簡明舒一下子回答不上來,只能幹眨眨眼。
他身上穿著套淺青斕衫,這是明德書院入學前發的仕子服,已經穿了三年,洗到泛白,腳上是曾姨納的千層底布鞋,身上連個扇袋都沒掛,頭髮規整的束在網巾中,露出利落清俊的臉龐,一雙眼尤為明亮通透。
簡明舒就愛看他,這人通身雖無半分貴物,可乾乾淨淨看著就舒服,
小蜻蜓卻替自家主子不值。
在家裡明明是個有主意的人,嘴皮子功夫也不弱,偏偏到了陸徜跟前十八般武藝一樣都發揮不出來,也不知陸徜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叫人看著幹著急。
簡明舒沉默了一會才訕笑著拿話岔開「怎麼還穿舊衣,我前兩天不是讓人給你拿了兩身新衣?」
陸徜很少收簡家所贈之物,簡明舒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大送,就連今日過來帶的都只是曾姨常用的藥材。因想著今日放榜是他的好日子,前幾天她才讓人送了兩套他常穿的棉布衣裳過來,沒挑貴重面料,就怕他拒絕。
陸徜還沒回答,小蜻蜓已神色古怪地湊到她耳畔小聲道「娘子,衣裳昨日被退回來了。」
「那你不早說?」簡明舒尷尬了,咬牙也小聲回道。
「怕你傷心沒敢說。」小蜻蜓愁道。
陸徜眼見這主僕二人互相咬耳朵,也沒當回事,邁開步伐往屋裡去,邊走邊問「你們來我家有事?」
簡明舒忙把衣裳的事丟開,只道「聽說曾姨老毛病犯了,來看看她。」一時又看著他後背問道,「陸徜,你停停,衣裳上都是灰,哪兒蹭的?」
陸徜便扭頭看了眼,肩背那處衣裳確實蹭了一大塊灰,他抬手就拍,卻仍有難觸處,簡明舒便伸手——豈料手沒夠著衣裳,卻被他揮開。
「不勞費心。這灰……」陸徜神色不佳道,「你爹鬧的。」
她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縣衙張榜他去看了,不想被守在榜下的簡老爺逮住,差點要連哄帶騙拐到簡家,他窺個間隙好不容易溜出來,路上逃得急不留神蹭了灰,搞得一身狼狽,進家前收拾了一番,不想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