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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右護法。”蛸的聲音依舊如破發條一般沙啞,不帶感情,冷淡,默然。
洛晨隨後就上了亭子,見我站著一副被撓了逆鱗的模樣,淺笑著扶我坐下,隨後牽著我坐在我旁邊。“小雅似乎有些事想要問問你,你便把所知的都告訴他吧。”洛晨的面容雅緻,溫和,我看著他的側臉,怒氣消了一半,眉頭卻未鬆開。
蛸淡淡答:“是。當日耒妃……”
“蛸。”葉子黑了臉,頭一次打斷蛸的話。我看著葉子,很是不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誤會他們了嗎?可是洛晨都承認了,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洛,我不認為蛸有義務告訴他這些事。”
“為何?”洛晨雖然在問,神情卻仍是一派悠閒的雅緻,高貴,如仙。
葉子皺起眉,盯著我道:“他不是說過嗎,他是自由身,既然如此,他便不算幫徒。何來權利問蛸話?”
我微愣,一時不知道如何反駁。我並未說過退幫,他怎麼會這樣理解?
“葉子,小雅是京都分堂的香主。”洛晨的聲音頭一次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強硬,可那唇角仍是微微上揚的。
洛晨,他從來不叫葉子哥哥。
葉子的臉色變得很快,一陣青一陣白,瞪了我一眼揮袖下了亭子。我眉頭皺得更緊,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很是莫名其妙。
“蛸,你繼續。”洛晨又放緩語調了,好像我剛剛聽到的都是錯覺。
蛸一直呈半蹲的姿勢,並沒有管離開的葉子。聽到洛晨的聲音依舊不帶感情地回答:“當日耒妃本該隨皇甫麟入陵,皇甫淵在前一日進宮求情,皇甫琥依答應放了所有的妃嬪和皇子。皇甫淵當晚帶著其父欲逃出皓熙,半路遇到一群殺手,經證實,是皇甫琥依派去的。”
我顫抖了一下,即刻就在洛晨溫柔的眼神注視下平靜了過來。
“皇甫琥依對外頒佈條例大赦全國,事實上曾欲反她的人一個也沒有放過。耒妃本清心寡慾,早有死意,最後總算是盡了做父親的責任,捨命救下皇甫淵。那藥是耒妃餵給皇甫淵的。”
我猛的跳起來,顫聲道:“為何……他是他的兒子……”
洛晨輕輕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不要驚慌。我喘了口氣,又慢慢坐下。
蛸的語氣沒有一絲波動,不帶任何感情:“眾人皆知耒妃是皇甫麟搶來的,兩人關係本不好,耒妃似乎很不齒這個他與皇甫麟共同生下的兒子。”
我手指冰涼,面色難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討厭皇甫麟,所以連帶著兒子也一起討厭嗎?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父親,寧願自己死,最後也要給孩子喂藥,讓他生活在無盡的恐懼裡。這不僅僅只是狠心了吧,簡直喪心病狂!
洛晨拍我的背,輕聲安撫我,待我情緒穩定才緩緩道:“青鳳呢?”
我有些吃驚,隨後慘白著臉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笑,手卻不自覺的收緊。
皇甫琥依也許不會對青鳳如何,她本有愧於木雲卿,對我也多少有些愧疚,青鳳從來不曾妨礙她什麼,她不會害她的。可皇甫琥依死了,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皓熙上下亂成什麼樣可想而知。各處起義都該爆發了,青鳳有沒有被捲進去還是未知。
“五日前她離開皓熙,看方向應是朝景和來。”
聽到她離開我鬆了口氣,隨後呼吸一窒顫聲道:“乘坐馬車,從皓熙到景和,不過三日吧?如果青鳳真到了景和,不可能不來找我。洛……洛晨,我要去找她。你可不可以……”
洛晨溫柔地看著我,我這才發現他其實也在皺眉,極細微,若不是離這麼近根本看不出來。我想到葉子說,他不高興。
我將話又咽回去,別開視線眉頭緊鎖。我想我還有一些事情不知道,我不能再麻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