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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緲這邊沒法走開,她專門買了幾個小孩子在陸閔身邊照顧著,他喜歡孩子,這樣一舉兩得,可能也會好的快一些。
大家的日子還是很平淡的過著,沒有了任何的風波,心卻總像少了一塊。
唯一能讓所有人高興的只有念錦來的時候,念錦已經會說話了,雖然還有些含糊,但甜糯的嗓音每次都要把人的心融化。她會說爹爹,娘娘,姑奶奶,姨母,以及乾娘。
前面幾個詞都是大家教的,唯有乾娘她自己一直都會。
所以說這感情真是個複雜的東西。
菀青又懷孕了,現在五個月肚子已經鼓起來了,孟和怕她再摔著出什麼事,自己錢也賺的差不多了便在家裡整日陪著菀青,後來慎娘想了想,決定讓孟和也到朱顏辭鏡樓幫忙,沒事招呼下客人,工錢她照發。
那位趙明禮趙僕射來朱顏辭鏡樓的次數好像又多了些,趙夫人也不管他,還託人給慎娘傳話叫她多擔待些。
家中妻子和外面紅顏能相處的如此之好,這位趙僕射也實在是有本事。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也不失為一大好事,可哪有什麼真正的平靜呢。
朱顏盛宴那一日,樓裡來了一位十足惡劣的客人。
當朝鄭王殿下,前不久才從封地回來的,他是維楨,不對,應該是徐妙儀的故人。
維楨看到他的那一刻,臉上血色消耗殆盡,很久沒有出現過的慌亂讓她差點當眾從白玉臺上跌落。
「唉呀,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這不是我們的尚書嫡女徐妙儀徐大小姐嗎!怎麼打扮的如此清雅在臺上唱唱跳跳啊,嘖嘖,真是沒有想到。」
陸緲就站在維楨身邊,看著她的拳頭一點一點攥緊,嘴唇緊抿著,什麼都說不出來。
維楨最怕的,就是讓從前認識的人知道她如今的樣子。
陸緲只猶豫了一眨眼的功夫,便上前擋住了維楨,道:「鄭王殿下恕罪,今日維楨姑娘身子有些不適,怕是不能為您奏曲了,還請殿下見諒。」
鄭王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對著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侍從上來把陸緲拉到一邊去。
他上前兩步,笑的輕佻肆意,他輕輕抬起維楨的下巴,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的隱忍和憤怒。
「隔了這麼多年,你還是老樣子啊,一副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的模樣,真以為自己還是尊貴端莊的高門嫡女啊。」
維楨下巴緊繃著,強忍著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喉嚨乾澀的吐出一句話:「請,鄭王殿下自重。」
鄭王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睜大了眼睛道:「自重?我要自重什麼?哦對了對了,我想起來這句話你曾經也跟我說過。」
那時候維楨還是徐妙儀,還是明徽城最高傲端莊的嫡女,進宮赴宴之時被鄭王攔下,徐妙儀分外冷漠的說還請殿下自重,時隔多年,身份地位早已不一樣了。
「徐妙儀,你說說你啊,都淪落到在樂坊裡表演了,是最下賤的賤籍了,你怎麼還這麼高傲啊,莫不是,還做著當太子妃的夢?」
陸緲太瞭解維楨了,她一雙眼睛變的猩紅就真的是忍無可忍,悲憤交加了,再繼續下去,不是傷了鄭王就是傷了她自己,無論哪一種她都不會好過。
她使勁掙扎著擺開身後人的束縛,立刻跪在地上,趴伏著開口:「還請鄭王殿下高抬貴手,維楨姑娘還要去見趙僕射,今日只能失陪了。」
趙明禮恰好在朱顏辭鏡樓裡,他如今位高權重,稍微壓一下應該還是管用的。
鄭王鬆開了維楨,繼而過來盯著陸緲的發頂,用腳尖抬起陸緲的下巴,又像是施捨一般的拽掉她的面紗。
陸緲渾身發著抖,根本不敢再多說些什麼,鄭王看她的目光實在過於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