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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秋斂了神色,靜靜地跟在臨月身後問:「師父如何確定,明日那花妖一定會來?今夜她被重傷,就一定會聯想到是我們做的,說不定就能猜出明日不過是一場請君入甕的戲碼了。」
「花妖很聰明,她確實會猜到。」
臨月並不否認,說著抬袖將符咒的餘灰散盡,「但她今夜被重傷,必定要想辦法恢復修為,不然如果哪天我們突然襲擊,她一定抵擋不了。」
臨月看著面前神色似乎比她還淡定的小徒弟問:「你覺得她恢復修為最快的方法是什麼?」
「師父的意思是……」
「即便她知道這是個圈套,她也不得不來試一試。花妖就是太聰明,所以寧願撞個魚死網破,也不甘心等死。」
只不過她一定會更加小心罷了。
他們那日親自上門詢問,就已經是讓花妖心裡有了準備,即便他們此番不動手,花妖也會想辦法把他們除掉的。
她就是知道花妖的心思,才敢用這樣一齣戲引她出來。
這一點她絲毫不擔心。
現在她唯一要考慮的是……明日的婚禮該如何周全?
劉員外安穩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來看見宅子門口的符咒消失了,想著定是臨月給他的符咒起了作用,心裡更對臨月崇敬了起來。
一大清早,客棧還沒開門,他就已經等在門口了,又不知從哪弄了一隊敲鑼打鼓的人,噼裡啪啦這麼一敲,差點讓掌櫃的出來給他攆出去。
畢竟是假成親,所以婚禮的儀式基本從簡,新娘子直接從客棧裡走,被一隊吹吹打打的護隊送進了新郎家。
商秋第一回 成親,看著被喜婆從轎子上牽下來,包的嚴嚴實實的新娘子,慌得手都在發抖。
新娘子縴手縮在袖子裡,朝他的方向揮出手帕,姿態清冷。少年把心一橫,抬手接著手帕的另一頭將她引了進去。
周圍的鄉親們呼和著看熱鬧,喧鬧的打趣聲傳進新娘子的耳朵裡,驚得她腳下一滑,險些摔在門檻上。
商秋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她的手臂,卻在指尖觸到那細滑喜服時,被一下抽了回去。
他心下一怔,晶亮的眸子微微垂下。待新娘子繼續往前走,他一個步子躍上前,湊近耳邊問:「師父可是緊張了?」
喜帕另一端的人略略抬了頭,腳下踩著厚底的綢布鞋,看著只比商秋矮小半個頭,她沒有回答,徑直往前走。
行完成親儀式,新郎新娘一起被引進了後院的新房裡,敬酒的事情就留給了劉員外他們。
日色將盡,夜幕降臨,昏暗的夜色漸漸籠罩了整個小鎮。
貼滿大紅喜字的房間裡,燭光瑩瑩,喜婆們已經退出去了,只有兩道身著喜服的身影並排坐在床榻邊,相對無言。
商秋搭在膝蓋上的指尖微屈,指骨攥緊泛白。
眼前的人不說話,他就不敢開口,直到那人坐不住了,抬了抬手,他才探著手扶上去:「師……師父,要不要把蓋頭拿下來?」
回應他的一個輕微的點頭。
不待商秋上前,原本端坐的新娘子站起身來,長袖下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一把將頭上鮮紅的蓋頭拽了下來,丟到一邊。
「哎呦,悶死我了。」
「師……祝師兄?!」待看清眼前人的模樣,商秋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眉頭微蹙。
這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親眼看見師父進房間裡換衣服的,也是他親自在門口把人接出來的,不過一轉眼的時間,怎麼突然就換了個人?
還是個……男人!
商秋咬了咬牙,忍下一句髒話。
「怎麼,不是你師父很失望啊?」祝雲帆斜勾起唇角,一雙桃花眼在濃妝的拖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