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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彥看著這郎官宋奇,又帶著幾分猜疑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寶言,眉頭微微跳了一跳,沒有說話。
宋奇見裴彥不語,更加悲憤起來:「陛下!太后此舉也並非只是為了什麼爵位封王,而是為了梁朝的將來,未雨綢繆啊!」
第5章
雲嵐漫不經心地把跳到自己身邊的大狸花貓抱在懷裡用手梳了梳毛。
前殿宋奇的聲音太大,就算隔得這麼遠,她在後殿中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梳了兩下毛,灰奴便在她懷裡發出愜意的呼嚕聲,伸長了脖子搭在她的手上,滿意地眯起眼睛,尾巴開懷地甩來甩去。
隔得老遠,她能聽見那大嗓門的郎官彷彿聲淚俱下一般哽噎說道:「陛下,您只想想前陳那些餘孽,只想想他們當初是如何行事,便可猜測那位公主只怕也是陳朝餘孽特地送到您身邊的奸細啊!」
殿中的宮人們不敢出聲,都只貼著牆站著,恨不得能立時消失。
雲嵐漫不經心地捏著灰奴毛乎乎的爪子,聽著這郎官一口一個前陳餘孽,倒是忽然讓她想起來自己曾經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不知他們到底身在何處,是死是活。
說起來陳朝也不是太久遠之前事情,可冠上了一個「前」字,便讓人感覺是十分古早之前的年月,似乎一閉眼便是十年之前一樣久遠,可認真說起來也不過是年間的事情。
她還記得自己離開這座皇宮是在三年前。
也就是在三年前,這天下苦她的父皇荒淫無度暴虐無道之行事,終於有百姓揭竿而起,諸侯並各地豪強紛紛動兵,於是歷經三百年一統天下的陳朝變得四分五裂,再然後她的父皇倉皇逃竄,她便就是在那時候離開了皇宮。
那年的她以為自己從此便擺脫了所有的桎梏與牢籠,從此便能與心愛之人過上和美的日子。
可事實上卻只是鏡花水月一場,如泡影,又如一場夢,轉眼間,她便一無所有了。
垂下眼眸看到了在自己懷裡還在呼嚕呼嚕的灰奴,她忍不住自嘲地伸手又揉了揉它的耳朵——也不能算一無所有,她還有這隻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吃睡玩耍的貓。
有時她希望自己也是一隻貓,那樣她便也能半點煩惱也沒有,無憂無慮,不用熬著年月苦苦掙扎著活下去。
天空中有烏雲飄來,外面原本燦爛的陽光忽然收斂了起來,再然後便是天色飛快地暗了下去。
還沒有到傍晚時分,這天色卻彷彿到了晚上一般。
狂風驚起,幾乎肆虐地拍打著庭院中的花木。
簷下玉鐸發出了凌亂的聲響。
前殿那位郎官的聲音被這樣動靜遮蓋,再聽不見。
雲嵐把懷裡的灰奴隨手放到了一旁,站起來朝著窗戶走去。
灰奴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跳下來跟在了雲嵐的腳邊,似乎還想要她抱抱,大腦袋在她的小腿上蹭了又蹭。
彎腰摸了一下灰奴毛茸茸的腦袋,雲嵐沒有再抱它,只是走到了窗戶旁邊往外看去。
烏雲已經沉沉壓到了天邊,幾乎讓人無法想到在一刻鐘之前還是陽光燦爛明媚又燥熱難耐的午後。
有隱隱約約的雷聲在這厚厚的烏雲之中滾動,間或有閃電刺啦刺啦地在閃動。
一亮接著一暗,一聲巨雷從天上滾下。
大雨就這麼突如其來地傾盆而下。
庭院中的花木迅速地被雨水重刷著狼狽地垂下了枝條,花葉散落滿地,和著泥濘,隨著雨水往低處漂走。
灰奴跳上了窗臺,懶洋洋地坐下了。
伸手撓了兩下大狸花貓的下巴,雲嵐抬眼去看著幾乎連成一片白練的大雨,又看向天空中越聚越攏的烏雲,猜著這雨會下多久。
低頭看了看順著溝渠正歡快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