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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整晚都是清醒的,他的瞳孔裡多了幾條紅血絲,嗓音也是極其暗啞的狀態。
林初是背對著男人側躺,艱難的翻了個身,恰好對上男人的目光。
她在裡面看到了不同於以往沉靜如水的情緒。
她還沒有完全甦醒,視線朦朧模糊,等到陸淮安擔心的問了第二次,她才有反應,“你女兒踢我,大概是餓了吧。”
糯軟的聲音彷彿帶有一種奇妙的魔力,讓陸淮安心的軟了軟,原本的擔憂慢慢消退,更多的是無法描述的情感。
凝著女人乾淨精緻的臉蛋,黑眸深處似有波濤翻滾,大手自然的撫摸著她的肚子,力道很輕,“還疼嗎?”
他還記得第一次感受到胎動的震撼,饒是過了這麼久,依然很清晰。
林初也沒有睡好,眼眶又酸又澀,她動了動沉重的身體,卻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更深的依偎進男人的懷抱裡。
鼻息間滿滿都是屬於他的味道,清冽的薄荷混著檀木香氣,讓人很舒服。
懶懶的回答,“就一下,但是太猛,估計是兩個一起來的,我才會醒,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了。”
接近九點的時間,已經有陽光落進臥室。
光線並不刺眼,經過薄紗窗簾過濾之後,頗有一種春日暖融融的感覺。
陸淮安攬著女人的肩,也不敢太用力,低頭輕啄著她的唇瓣,低沉著嗓音問,“那我們起床吃飯?”
胸腔裡哽了千言萬語,卻找不到出口。
林初點了點頭,藉著男人的力坐起來,忽然想到什麼,“感覺已經好晚了,你去看過祁銘嗎?”
因為兒子太懂事省心,導致她這個媽有時候都很慚愧。
陸淮安昨夜洗完澡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間臥室,連眨眼的瞬間也都極其小心,總覺得她會走,所以一刻也不敢鬆懈。
“家裡的傭人也不是來養老的,她們知道怎麼做。”
林初坐在床邊,看著男人像昨天晚上一樣彎著腰給她穿鞋,年紀輕輕竟有了老者的語重心長。
“祁銘的性格不容易跟人親近,我知道讓你主動也很難,但你是他的父親,總得先邁出一步吧,不然總這樣以後可怎麼辦?”
愛恨情仇都不應該施加在孩子身上。
陸淮安手裡的動作頓住,握著她小巧的腳踝,黑眸因為這些話而起的波瀾攪亂了掩飾暗湧的平靜。
半晌,他才低沉著嗓音開口,“有你在,就不會糟糕。”
————
天氣很好,室外的溫度也沒有很低,林初去後院的草坪曬太陽,祁銘在木桌旁組裝新玩具。
陸淮安接完顧邵之的電話後,從書房出來,又回到了後院。
遠遠看見她,只是安靜的坐著,微微低著頭,目光漫無目的的落在腳下的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原本齊肩的短髮長長了些,鬆鬆散散的挽起,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微微垂著,彎出了美好的弧度。
初春的陽光很柔和,光線落在她身上,周身都彷彿鍍上一層極美的光暈,每一個髮絲都被勾勒的清晰,從身後看,耳垂接近通明感。
他為什麼總是覺得她會走呢?
因為即使就在眼前,也是縹緲的存在。
他現在有權有勢能,除了天上的星星還海底的月亮,什麼都能輕而易舉的拿到,卻無法扭轉乾坤,更無法讓時間倒回到裂痕開始的那一刻。
似乎感覺到了落在背後的視線,林初慢慢轉過頭。
隔著五米遠的距離,逆光,她看不太清,男人欣長挺拔的身體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林初收回視線,招了招手把兒子叫到身邊,“祁銘,你不是說困了嗎?自己乖乖回房間睡覺,晚上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