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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靜慈和少年想的一樣,她嚴厲的看著女孩道:「昭兒。」
「師傅,我錯了。」沒等靜慈興師問罪,女孩就先眼力見飆升的服了軟。
「認錯倒快。」看她這樣,靜慈依舊不該容色:「那你說錯哪了?」
「不該帶陌生人來庵裡,也不該擅闖伽經閣,更不該自作主張的借書給別人……」女孩羅列了一大推「罪狀」,最後話鋒一折道,「師傅,下面不是落了鎖的嗎?您是怎麼進來的啊?」
少年:……
「伽經閣的殿門共有三個,我是從門後進來的。」靜慈似乎對女孩這毫無緊張感,毫無負罪感的心態弄得有些無奈:「罷了,日後好好的打掃。仔細看看到底有幾個殿門。」
「哦。」
聽聞女孩要受罰,少年為她開脫:「靜慈師太,惠行還小……」
衣袖被扯了扯,少年回頭對上女孩的微笑,她露出整齊的小白牙:「掃伽經閣不難的。不用擔心,因為……小尼已經掃了一年了。」
少年:……
靜慈說:「伽經閣本是藏書之地,而書正是人看的。從前不讓你來是因為你太小,而你的師姐們又不需要看書。如今有人要借書,並非什麼過錯。若還要來,就光明正大的進來,沒人會說你們。」
「住持,這是真的嗎?」
「嗯。其實以前也有香客上過伽經閣,但後來訪客越來越少,我便讓人關了這裡。山裡老鼠多,怕鑽進來啃書。」靜慈拿起案上的兩本佛經,似乎要準備離去,「但庵裡終歸是清淨之所,切誤闖到後院去,你可明白?」
少年頷首行禮:「韓椽明白。」
「去吧,若有想看的書,可以帶出去。」說完,靜慈下閣去了。
看著靜慈的背影消失在木梯口,女孩這才吐出一口氣:「呼……幸好師傅沒怪罪,否則我就完了。」
「住持雖不苟言笑,但心地卻是好的。」
「我師傅不好誰好!不過,她不笑的時候,還是……挺可怕的。」女孩拉了少年往深處走去,邊走邊說,「其實師傅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不說話的時候很嚇人的。」
「真的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
「你還沒出家呢。」
「半個出家人也不打誑語。」
「……對了,我聽住持叫你昭兒?那是你的名字嗎?」
「嗯。」
「哪個昭呢?」
「班昭的昭。」
「青春受謝,白日昭只。嗯……昭有晨曦之意,這個字很適合你。」
「小尼也這麼覺得。」
「還有,你剛說的那句話出自何處?」
「哪句?」
「驚鸞冶袖,時飄韓掾之香。」
「哦,這本書椽哥哥應該喜歡吧……」
「船哥哥?」
「椽哥哥喜歡嗎?」
「惠成,不要轉移話題。」
「什麼呀,我沒聽清。」
「站住,你別跑,小心摔了……」
「呵呵……」
少年和女孩的笑鬧之聲,從層層香木架後傳來,若隱若現。那時是艷陽高懸的下午,空裡有鳥語蟬鳴,回聲遼遠。
盛夏的燥熱,似乎也不那麼膩煩了。
伏熱之時,兩人窩在清涼的伽經閣,惠行做了解暑的綠荷包子和銀苗菜。庵裡的姑子人人有份,韓椽也沒落下。
銀苗菜剛從水裡摘下來,是最新鮮的。切成小份,用芝麻油清炒了,起鍋時稍撒些鹽。然後再用冰塊鎮了,上面便結出冰花來,晶瑩剔透的。
綠荷包子是惠行的獨門手藝。古人常說頭伏餃子二伏面,三伏烙餅攤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