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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取出來，噹啷一聲扔在盤子裡。

莫青荷被這聲音驚出了一身冷汗，覺得簡直像自己掉了一顆眼珠子。

整個過程，他一直跟在沈培楠身邊，陪他穿過一道道陰暗的走廊，交款，麻醉，手術，縫合，他聽著忠心耿耿的小兵為了師長與醫生大動肝火，感到一種奇異的疏離，彷彿身後的十數名小兵，還有更多更多沒趕上先頭部隊，被醫生攔在門外等待的兵痞都遠在世界的另一端，他攙著沈培楠的胳膊，他只有他，他也只有他。

他們選擇了最近，最易於保衛的一家醫院，相比之下醫療技術卻稱不上好，沈培楠的左臂被縫合的像一條張牙舞爪的蜈蚣。

手術結束，兩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休息，莫青荷枕著沈培楠的肩膀，側臉貼著軍裝酸涼的金屬鈕扣，輕聲道：&ldo;疼不疼?&rdo;

麻醉還在發揮作用，沈培楠的整條手臂都沒有知覺，見莫青荷臉都嚇白了，還像個小媳婦似的要哄人，就總有些想笑，故意皺眉道：&ldo;疼，疼死老子了。&rdo;

&ldo;那怎麼辦?&rdo;莫青荷緊張起來，猶豫著將手伸給他：&ldo;我叫人去找醫生要些止痛片，要是實在疼的厲害，你就掐我吧。&rdo;

他的手指青蔥一樣修長而白皙，套著明晃晃的鑽石戒指，沈培楠抓到嘴邊作勢要咬，又很嫌棄的丟開，湊到他耳邊道：&ldo; 不管用，我給你支個招，你現在把褲子扒了好好讓我幹一次，叫大聲點，我舒服了就忘了疼了。&rdo;

莫青荷剛剛親眼看見屠殺與死亡，有志之士慷慨就義，完全沉浸在悲慟的情緒裡，一時沒聽出沈培楠的玩笑，甚至下意識往四周看，尋找能夠滿足他要求的地點。見對方滿臉戲謔，忽然明白過來，狠狠朝他的肩膀搗了一拳，罵道：&ldo;這時候你還胡說，我看就該讓醫生把你的嘴也縫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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