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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白蘭地壓驚。

周汝白把他勾唇角的動作看在眼裡，搖頭道：&ldo;你看你這唯恐天下不亂的脾氣，這孩子性子這麼直可要不得，跟在你身邊早晚要惹禍。&rdo;

沈培楠沒說話，朝莫青荷努了努嘴。

大廳裡兩個漂亮孩子一個跪著啜泣，一個站著生氣，莫青荷讓金嫂取了把戒尺，先往杭雲央手心狠狠抽了三下，冷著臉道：&ldo;你走時師父打你一板子說一句話，囑咐的都是什麼?&rdo;

杭雲央紅著眼圈，斷斷續續道：&ldo;師父說……伶人沒地位，越是被別人看不起，越要自己看得起自己，要記得忠孝廉恥。&rdo;

莫青荷捉著杭雲央的手心，又抽了兩下：&ldo;你是怎麼做的?&rdo;

&ldo;我為了日子舒坦，花別人的錢，陪著男人消遣，還登了報紙。&rdo;

莫青荷一咬牙：&ldo;我們這一行身不由己，有錢有勢的說什麼就是什麼，師哥自己也不乾淨，沒資格怪你，師哥氣的是你給日本人唱戲，他們是人麼?畜生也懂戲麼?有一天這國要是亡了，誰還知道京戲是什麼玩意?&rdo;

說完又刷刷抽了幾板子，白皙的手心被打出一條寬寬的血痕，不住往外滲血珠子。

那邊玉芬捂著嘴，偷偷白了一眼沈培楠：&ldo;聽聽，作孽。&rdo;

沈培楠押了口酒，無辜道：&ldo;他要是不賣我能強買麼?&rdo;忽然又想起莫青荷還真是自己強行綁來的，便閉了嘴。

莫青荷繼續道：&ldo;師父還說了什麼?&rdo;

杭雲央囁嚅道：&ldo;要勤奮用功，不能荒了玩意，辱沒祖師爺的名聲。&rdo;

&ldo;唱一段，我聽聽進益到什麼程度了!&rdo;

&ldo;唱崑腔?&rdo;

莫青荷一瞪眼睛：&ldo;揀拿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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