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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下輩子投胎在什麼時候?&rdo;夜安指著戀人問道。

&ldo;呃……&rdo;兩鬼差對視一眼，閉眼檢視一番後白無常道：&ldo;這位投胎是在九十三年後。&rdo;

&ldo;九十三年後!&rdo;白方宸愣住，對這個結果一萬個不同意，&ldo;兩位鬼差大哥，你們看能不能給我走個熟人許可權，插個隊往前挪一挪。&rdo;

九十三年後，夜安早回黑玉棺睡覺去了，他那時候投胎轉世守活寡嗎?

黑無常眼皮抽抽，腕上的勾魂鎖叮叮噹噹響個不停，他別過眼乾脆不看這兩個膽大妄為的傢伙。

&ldo;走生前功過橋最少都要幾十上百年，這可往前挪不了。&rdo;還是白無常脾氣好，耐著性子解釋道。

&ldo;往前不行，那就往後移。&rdo;夜安發話。

白無常愣了愣，&ldo;往後……這是可以的嗎?&rdo;他一時拿不定主意看向黑無常。

鼻間噴出兩道黑氣，黑無常哼哼唧唧沒說可以，也沒說不行。

&ldo;那就是可以，既然如此，將他的轉世挪到兩百年之後。&rdo;夜安不由分說，直接拍板決幫他們定下了。

在喚來鬼差的第二個星期，白方宸病到了，或者也不算是病，就是身體突然垮了，渾身無力，各個器官衰竭，嚴重時甚至連呼吸都無法自主，只能依靠呼吸機續命。

醫生請了，各項檢查也做了，依然不見好轉。

&ldo;宸宸想見你，你進去吧。&rdo;紅著眼眶的梁嵐推開病房門出來。

夜安點頭，&ldo;好。&rdo;

病床上的人憔悴了很多，面板越來越白，眼窩凹陷，瘦得雙頰都陷進去許多，嘴唇現出不正常的紫色。

隱隱聽見推門聲，白方宸虛弱地睜開眼，牽起唇角笑了，&ldo;我這樣……是不是很醜?&rdo;

夜安輕輕搖頭，&ldo;不醜，與以前一樣好看。&rdo;

他抬手撫上對方的臉頰，只是手掌傳來的溫度讓指尖一顫，很涼，比他的手還要冰涼。

&ldo;不是說……不哭的嗎?&rdo;白方宸用臉蹭他的掌心。

&ldo;沒想哭的，眼淚自己掉下來了。&rdo;

白方宸想抬手幫戀人抹掉淚痕，可右手卻像有千斤重，無論如何都抬不起，只能靜靜看著一顆顆淚珠順著夜安臉頰滾下來，滴在床單上，枕頭上，以及滴在他的臉上。

他要死了，這是夜安和他十年前就知道的事情。

十年前那一戰，他透支了太多生命力，又捨棄了部分靈魂，能活這些年還是靠著後來攢下的功德續的命，已經實屬不易，這十年來他一直陪著夜安四處遊玩，只是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多陪陪這個人。

那條紅線還要漂泊孤寂很久很久，他如何捨得。

&ldo;夜安……你會來找我嗎?&rdo;

夜安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

&ldo;等我們相遇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答案。&rdo;

手掌滑落，病床上的人噙著笑緩緩閉上眼，同時，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夜安的心臟。

……

九十年後，一位滿目紅光的小老頭躺在躺椅上，捧著陶瓷碗有一口沒一口喝著，老人雖然滿頭銀髮，滿臉老人斑，可精神頭看起來很不錯。

突然他感覺眼前一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