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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瞪著某人後腦勺，握著筆的手，拇指一用力，筆蓋便跌落在桌面上。

天邊如墨黑之時，教學樓的光亮點點褪去，路燈下一高一矮的影子緊挨著。

林舒目光無神地看著前面的路：&ldo;要不是你當時非堅持跑完，我就不用在這幹苦力了。你說你這害人害己的，何苦呢?&rdo;

厲言勛目光微頓：&ldo;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努力學習?&rdo;

&ldo;當然是為了考出好成績。&rdo;

&ldo;學習是你的戰|場，但對我而言，體育競技才是。你每個月，甚至每週都能感到榮光，而我每年只有一次。&rdo;厲言勛的語氣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摻雜任何玩笑意味在跟她聊天。而他過去表現得太吊兒郎當，太滿不在意，讓她已經忽略了，他也會有追求，或許在某一刻，也從心底裡渴望被認可。

&ldo;倒不是多在意。&rdo;厲言勛伸了個懶腰，滿不在意般，&ldo;只是被認可的感覺，還不賴。&rdo;

十月，夜裡的風已經有些涼，拂過身邊，會讓人有片刻清醒。

林舒突然想起那天傍晚的籃球場，厲言勛是如何疲憊卻又認真。和上課時的慵懶完全不同，脫離了學習的束縛，他好像每時每刻都身披光芒。

她的腳步在沉默間，不覺慢慢停住。

或許，他其實一直都爭強好勝，只不過她沒發現罷了。

厲言勛偏過頭，蹙眉故作認真狀捂著自己的胸口：&ldo;是不是被哥的奉獻精神，所深深感動了?&rdo;

&ldo;……自大成狂。&rdo;林舒看向別處，嘴角卻不覺微微揚起。

走到校門口，林舒笑著拍了下輪椅把手：&ldo;走了，拜拜。&rdo;

&ldo;喂，明天還是那個點，別忘了!&rdo;厲言勛看著某人終於掙脫後歡脫的模樣，喊道，就見她頭都不回地舉高手臂，揮了揮。

身後緩緩走來一個人，握上厲言勛輪椅的把手，他才斂起目光。

&ldo;我真搞不懂，你直接讓她送你回家不就完了?這樣相處的時間還能長點。&rdo;鄧成倫不解。

&ldo;廢話怎麼那麼多?&rdo;厲言勛不耐。

鄧成倫嘆口氣：&ldo;行，您是爺，我可惹不起。&rdo;

兩人漸漸脫離燈火輝煌，墨色鋪就的田野那頭，亮著光。

第14章

&ldo;作為班主任，我有義務提醒下大家，你們本學期的餘額已經不足100天了。&rdo;丁堰拍了下黑板右下角的&ldo;99&rdo;，目光掠過靠在椅子中打哈欠的厲言勛，背過手緩緩走下講臺，&ldo;上次月考，全年級理科一共16個班，刨去2個實驗班，我們班排第6。8月月考，我們還排在第3。&rdo;

丁堰走到厲言勛桌子邊，突然猛地踢了下厲言勛的桌子，厲言勛這才含著淚收回下巴，扯起嘴角。

&ldo;你還好意思在這打哈欠?數學40分，物理20分，出去你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理科生嗎?全班的平均分被你落下多少!&rdo;

厲言勛蹙眉撓了撓頭髮：&ldo;老師，我也很想提高自己的學習成績。可是您也知道，我這之前實在落下太多了，連最基本的公式都看不懂。&rdo;

林舒聞言一怔。

這最後一句，不是她被他拉著講題時，時常掛在嘴邊的話嗎?

&ldo;我看不如這樣，老師您找個人給我補習下，說月考能趕上來，那是太吹牛皮。就這次期末考，我個人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