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1/2 頁)

&ldo;在外面拉真舒服，草撓屁股直癢癢。你在想啥，半天不說話。&rdo;郎士群走到他身邊，問他。楊啟明醒過神來，深有感觸地說：&ldo;想當年與狼打那一仗，你多麼勇敢呀！&rdo;郎士群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兩手一掰，&ldo;叭&rdo;的一聲，撅折的木棍，被他扔得遠遠的。他眼睛溢滿綠，說：&ldo;咱永遠是條狼，而且更兇，更狠，更狡猾。&rdo;

&ldo;現在經商的人，怎麼都成狼心狗肺了？&rdo;

&ldo;這叫有種，敢幹，活得像只羊，就知道聽使喚，咩咩叫，有啥意思。&rdo;

&ldo;順從，聽話，社會才安定嘛。&rdo;

&ldo;我天生不服氣，要活就活得像模像樣，想幹啥就幹啥，想要啥要啥。&rdo;

&ldo;你到底想要什麼？&rdo;

&ldo;鬼才知道，好像啥都想要，又啥都不想要。&rdo;

&ldo;你是錢多撐的，人吶，錢多想要勢，權大想要名，名大想要錢，一輩子轉悠去吧！&rdo;

&ldo;說得在理，咱窮怕了，天生喜歡錢。&rdo;

&ldo;你這叫貪得無厭，像條兇惡的狼。&rdo;

&ldo;當狼有啥壞？自由自在，吃東西連皮帶肉，過癮！人吶，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操他娘就操，天天耷拉個腦袋，軟不啦嘰的，沒球用的貨！&rdo;這句話戳在楊啟明的痛處，慾望是人的本能，自己不行了，不由辯解：&ldo;知足者常樂，能忍者自安，這點兒道理你懂吧？&rdo;

&ldo;少來你那套之乎者也，知足天天在家睡懶覺，能忍處處受老婆欺負，大男人永遠不滿足，要不，還活什麼勁？奶孩子去吧！&rdo;

《改制》二十四(4)

楊啟明心被刺了一下，話鋒一轉：&ldo;我想問問，你吃飯時通電話，外商那邊情況怎麼樣？&rdo;

&ldo;關係找到了，他們感到受了騙，咽不下這口氣。&rdo;

&ldo;要他們繼續做下去呢？&rdo;

&ldo;那就降條件，合同重簽，股價一塊五，股份佔百分之五十一，不行就打官司。&rdo;

&ldo;那怎麼行？這條件從未答應過，要不，你來接這個盤子？&rdo;

&ldo;我傻啊？還是老規矩，一分不加，你想甩包袱，連門都沒有。&rdo;

&ldo;你怎麼一點兒不通融呢？&rdo;

&ldo;再通融，老本都得賠進去，賠本賺吆喝，傻逼也不會幹。&rdo;

&ldo;瞧，狼勁兒又上來了。&rdo;

&ldo;沒錯，你就少點兒狼勁，黏黏糊糊，像個娘兒們。&rdo;

&ldo;你不是說，誰贏球聽誰的嗎？&rdo;

&ldo;老子說話從來算數，那看什麼事，你個人的事，咱聽你的，公家的事，誰管呀！&rdo;

&ldo;看你說話不算話，典型的雞鳴狗盜之徒。&rdo;

&ldo;沒錯，小人一個，你可要防著點兒。&rdo;

&ldo;不至於吧？&rdo;

&ldo;現在假話當真，真話倒沒人信，老子話真著呢。&rdo;郎士群說完，信步往球場外走去。降點條件怕什麼，又不花你一分錢，一個聰明人，連彎也會不拐，哼，有招對付你。

楊啟明跟在他身後，球場燈光突然熄滅，眼前一片黑暗，他目光黯然地望著遠方，球場上，只有朦朧的月光灑在那裡，一切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