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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江洛兒聽完崔正甫的這番話,心口有些堵得難受。
雖然她不是楚安睦,但被人指著罵的感覺哪裡會好過,特別是這崔左相口口聲聲謾罵的不按規矩,眉梢處那不屑掩飾的看不起,還有完全不把她當回事的態度。
江洛兒手握緊,收進了袖子,不再說話。
崔左相見這皇帝不似平常那般暴怒,以為他被自己說得無法還嘴,於是繼續道:「今日啊,臣必須得把話與陛下說說清楚。陛下不喜歡聽,臣也是要說的。陛下登基不過兩年,雖有攝政王輔政,但也不能太過狂妄自大,不熟朝事,不問朝臣,偏生要自行定奪,實在太過肆意妄為!」
江洛兒被罵得有些不知該如何了。
崔左相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她腦袋上砸,砸得又快又急又狠,砸得她說不出任何話,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似的,壓抑至極。
但她說也說不過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這般任他罵著,想到這兒,心底不知怎的就翻湧上來了一陣接著一陣的委屈與酸楚。
可崔正甫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她,繼續謾罵。
「再者,臣方才也說了,科舉禮部主持是一直以來的規矩,陛下偏要破規矩而定,不以先帝為尊,這怎能如此?」
「您是九五之尊,如此行事,怎的為天下表率……」
「崔正甫。」
蕭長頌突然開口斷了崔正甫的話。
三個字。
平靜至極。
江洛兒聽到蕭長頌開口,一下子看向他。
他將手中的書冊放在一旁,慢慢道:「這是御前。」
崔正甫被蕭長頌那暗藏冷意的目光看得背後起了一層涼意,但很快回過神來,道:「蕭大人,我自然知道這是御前,有些話雖是難聽,但忠言逆耳,我也是為了陛下好。」
「忠言逆耳,還是大逆不道?」蕭長頌道。
「你!」崔正甫臉沉了下來,「蕭大人,你可不要亂汙衊老夫!」
「君臣尊卑有別,說話點到為止,左相為官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嗎?」蕭長頌眼底泛著一絲笑意道,「就當左相是為陛下好,但今日的話,也足以誅崔家滿門。」
他的話平和,可聽在崔正甫耳裡,卻是尖銳得像一把刀,直往他心裡刺,不僅僅是刺耳的問題了。
「蕭長頌!」崔正甫厲聲喝道。
「左相今日是跟陛下叫板得不夠,氣未撒完,還要撒到蕭某頭上嗎?」蕭長頌道。
崔正甫沒敢與蕭長頌對上後一句話,沉著臉,甩袖負手反駁前一句話:「怎麼能說是叫板,老夫是不服這名單。」
「依方才所說,左相不服,不過因著科舉向來由禮部主持,王煦之非禮部中人,而是國子祭酒之位,便無法擔任會試主考官,」蕭長頌道,「可若禮部無人可勝任,王煦之替之,那也是能行得通。」
「禮部怎會無人?」崔正甫立刻道,「禮部尚書鄭炳,左侍今空缺,但還有右侍郎何昌爍,皆是良才。」
「鄭炳近日涉案,何昌爍年紀尚輕,方上任就擔主考官一位,眾考生恐不服。」蕭長頌道。
「鄭炳涉及的案件乃是他人誣陷,此事很快就能查明。」
鄭炳涉案一事崔正甫也是未料到,前幾日崔尋翫忽職守一事,鄭炳因在朝堂之上為他說了幾句話,被徐儼夫記在心上,派人去查鄭炳的把柄,次日就有人說鄭炳受賄。
徐儼夫這個老匹夫,處處與他作對,千刀萬剮都不足為恨。
蕭長頌聽此話,輕輕『哦?』了一聲,看著崔正甫道:「那看來崔相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將此事查明,鄭炳此人,確是可造之才,崔相這般堅持……」說著,蕭長頌看向江洛兒道:「那不如案件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