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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極好,凌厲的眉眼,挺鼻、薄唇,每一處每一分都似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偏偏結合起來就是賞心悅目的柔和。
讓人瞧著,喧囂的心裡都安靜了不少。
待情緒稍稍平穩些,一旁的馮寶已經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江洛兒回過神,將目光投回全場,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叫他們起來,連忙道:「起來。」
全體官員嘩啦啦地起身。
起身後,江洛兒算是看清了他們的樣子。
一張張陌生的臉,站在前列的,緋紅官服,莊嚴肅穆,哪一個出去不是呼風喚雨的大員。想起上回聽說是什麼刑部侍郎嫡子的百日宴,父親都早早地備好禮上門,那這裡比刑部侍郎更大的官得有多少啊……
對了,父親。
江洛兒反應過來,開始在佇列中尋找江城。
找了好半天,總算是在偏後的位置找到了她垂著腦袋的父親,找到了熟悉的人,江洛兒那根弦算是稍稍鬆了些了。
而底下的官員見皇帝許久不說話,也不敢開口說些什麼,但有些人疑惑,比如兵部尚書陳武就壓著聲音問旁邊的人:「許大人,今兒陛下怎麼了?」
比平常安靜許多啊,換做平常,早咋呼開了。
「我猜啊,陛下是生氣了,」禮部尚書許仲舉低聲道,「你想想看,昨日右相狠狠參了那龍武軍長史,參他翫忽職守,仗勢欺人,那長史姓崔,名尋,是崔左相的遠方親戚,你說能仗誰的勢?況且啊,我聽說那還是崔左相求了陛下的恩典讓他擔了這職位,眼下卻成了這個樣子,那不就是在打陛下的臉?」
問話的人一聽,仔細一想,有道理,再抬眼看看面無表情的皇帝,更覺著他是動怒了,趕緊害怕地低下頭來。
其餘不少人也有這個看法,特別是崔左相的親信,鄭炳,可他昨晚還收到崔左相的囑咐,今日早朝定要把那崔尋給救下,想著平日裡這皇帝一向不著調,心裡一直不怎麼當回事,眼下見他雖然生氣著,還是大著膽子先開口道:「陛下!」
江洛兒被這一叫嚇了一跳,看向說話的人。
說話的人已出列,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方正,鼻子很大,說話的嗓門更不小。
「陛下!臣以為昨日右相參的那一本,偏見過重,翫忽職守,仗勢欺人,若真有這麼一回事,為何龍武將軍不上報,為何被欺的那人不站出來?還得右相親自參本,實在是奇怪。」
聽明白的人頓覺鄭炳此人雞賊,避重就輕,把事情扯到左右相爭權,那對崔尋的懲罰指不定會減輕多少。
而江洛兒顯然是沒有聽明白的,什麼參本,什麼偏見,她是一概不知,底下說話的人話已經說完了,她都還不知他在說什麼。
只好小心翼翼道:「朕未聽清,愛卿再說一遍?」
愛卿?
底下的好幾位官員互相看了看,面露詫異。
「許大人,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陳武又輕聲問,「你方才不是說陛下動怒了嗎?」
「你不懂,陛下這是先禮後兵,」許仲舉道,「讓你回去看書,你不看,現在不懂了吧?」
鄭炳自然是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更大更亮。
江洛兒聽清了,如坐針氈似地在座位上挪了挪,握拳假意咳嗽了幾聲,然後問道:「那他是做了何事,右相才如此行事啊?」
鄭炳一愣,這做了什麼事,昨日不都已經說了嗎,陛下怎麼像是忘了似的,但還是道:「說是當值之時,喝了幾口小酒,不過據臣所知,那是崔尋臨時替人當值,之前不知曉,才飲了幾口酒。」
「這樣……」江洛兒似懂非懂,「那軍裡哪來的酒?」
這話題怎麼越跑越偏了?
鄭炳見皇帝看似極為悠閒地問著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