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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逾白一時沒出聲。
之前有部戲,他在選角的時候接觸過陳鶴林,知道他本人是個醉心表演,對人情世故不大上心的人,不太可能是他授意助理這麼做,極有可能是助理狐假虎威。
這在圈裡並不罕見,有些明星名氣很大,其身邊工作人員都自覺高人一等,出去做商業活動,對節目組或者舉辦方對接的工作人員吆三喝四,頤指氣使。
但他們也就只敢欺負「咖位」小的,遇見名氣更大、資歷更深的藝人,又是另一副巴結討好的嘴臉。
柳逾白沒有為難小琪。
這種場合,她也沒什麼更好的轍,聯絡劇組工作人員吧,人家不見得願意為此得罪陳鶴林,圈裡最講究所謂「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求助其他演員吧,沒到陳鶴林這個「咖位」的,誰敢隨便發話。
況且,她自己都被勸了不少酒。
柳逾白讓小琪回房間去,梁司月他帶走了。
小琪猶豫了一下,但想到莫莉也在,就沒多擔心。
車廂裡一股酒味,柳逾白被臭得受不了,叫司機開啟兩側窗戶透氣。
再轉頭去看,梁司月歪著腦袋,整個人彷彿已經神志全無。
柳逾白伸手搡她,她卻不耐煩地打掉他的手。
柳逾白再搡,等她再要打,他一把將其手腕鉗住。
哪知道,她卻就勢往他那邊翻了個身,被他抓住的那隻手臂以蠻力繞過去,搭在他胳膊上,然後沉甸甸的腦袋幾經晃動、頂靠、調整之後,停了下來,好像終於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
柳逾白一臉震驚——不知怎的,臭烘烘的梁司月就抱住了他,整個鑽進他懷裡,醉得格外酣甜。
而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第31章 39
別的都能忍了, 唯獨梁司月一身酒味,讓柳逾白很想找莫莉借用一下香水,將她從頭到腳地噴一噴。
但想到酒臭味和濃烈嗆鼻的香水前調混合, 一定是另一種地獄,也就罷了。
柳逾白抓著梁司月手腕的那隻手, 在剛才她蠻力強勢的反守為攻中, 不由地鬆開了, 此時虛虛地懸在半空中,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
有一個瞬間,柳逾白實在覺得她麻煩得不行, 手已經搭在她肩膀, 幾乎就要將她推開,低頭,看見她眉峰微蹙, 難受不過的神色,還是決定忍一忍。
只希望, 她最好爭點氣, 可千萬別吐他衣服上,不然他可真保證不了自己不會殺人。
莫莉也意識到後座的這一幕很不尋常, 只在最初瞥了一眼,後續就不再回頭去看了。
她是靈機一動地意識到, 每回梁司月在車上的時候,柳逾白就不再強求車裡一定得放一點廣播或者音樂。
今天, 她決定幫柳總恢復一下傳統, 就伸手開啟了車載廣播,那裡面趕巧在放一首耳熟能詳的英文歌,「sur, yes please,won&039;t you e and put it down on ……」
音樂起的時候,柳逾白頓時覺得這場景滑稽死了,某人死沉死沉地摟著自己胳膊,腦袋還不斷往下滑,他怕她呼吸不暢容易嘔吐,只得時不時伸手,將她腦袋再撈起來。
梁司月,你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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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搞笑電影一般的情境中,車終於到了酒店。
而梁司月,很爭氣地讓自己避免了被殺人滅口的下場——她在車上沒吐,被柳逾白提著進了電梯,穿過走廊的一路顛簸中,胃裡才開始翻江倒海。
柳逾白趕緊喝止她:忍著!
腳步更快,最後幾乎是半提半抱,進了房間,一腳踢開門,把人放下,扔在馬桶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