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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程直喊冤,「我勸他來醫院,他就是不肯。那些藥吃了也沒用,每次都硬挺著。」
「藥吃了沒用?」文醫生剜了當事人一眼,音色冷冽,「你不妨問問他,他有好好吃藥嗎?」
江既白:「……」
韓程一聽頓時就炸毛了,「老闆,您為什麼不好好吃藥?」
江既白有些心虛,低頭悶聲說:「我有吃藥,就是有時候會忘。」
一個人病得久了,不知不覺中就變得諱疾忌醫了。不願意去醫院,更不喜歡吃藥。看見藥就生理性反胃。
文醫生恨鐵不成鋼道:「該忘的不忘,不該忘的倒是忘得挺乾淨。」
江既白:「……」
「老闆您怎麼能這樣呢?不好好吃藥,病怎麼會好呢?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讓我們身邊這些人多心疼呀!您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月月考慮考慮。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月月她怎麼辦?她還這麼小……」
韓程跟個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的。
江既白被念得腦殼疼。
他甩給韓助理一記犀利的眼風,「閉嘴!」
韓程:「……」
文醫生冷聲道:「人小韓說得一點沒錯,你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疼起來有你受的。」
江既白:「……」
面對自己的主治醫生,江既白也只有挨訓的份兒。
他垂下腦袋,認命地說:「文醫生,你先開藥吧!」
文醫生還不願意放過他,接著數落他:「你都不遵醫囑,我還開什麼藥!痛死你得了!」
江既白:「……」
文醫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饒人,可過後該開藥照舊開藥。
他開完藥,很快就讓護士給江既白輸液。
藥輸完,江既白的臉色才慢慢恢復正常。意識也清醒了很多。
凌晨兩點,夜雨淒迷。樹木經受雨水的洗滌,不斷傳來沙沙沙的聲響。
病房內靜謐,襯得這點雨聲愈加清晰。
江既白躺在病床上,安靜地聽了會兒雨聲,內心空落落的。
他想起了月月,想給她打個電話。
他支起身子去找手機。
他記得手機還在大衣口袋裡。
他入院以後馬上就換上了病號服。自己的衣服則被韓程收進了衣櫃。
他翻身而起,跳下病床。踩著拖鞋走到衣櫃前。開啟櫃門,找到他的大衣。
一摸口袋,是空的,並沒有手機。
另一側的口袋也沒有。
他趕緊去翻西褲的兩側口袋,同樣沒有。
手機不在大衣口袋,也不在西褲口袋。它去哪兒了呢?
江既白坐到床沿,靜下心來仔細回想。
他開始復盤自己今晚的行程。畫面一在腦海里點一點清晰起來。
他去了影城,在6號影廳裡犯了病。他給韓程打了電話,讓他來影城接自己。
打完這個電話,他就很快失去了意識……
他想起來了,手機落在影廳了。
他今晚去影城沒有帶工作手機,只帶了這隻備用機。它很重要。
他必須把它拿回來。
江既白急忙衝到護士站。
見他神色焦急,值班的小護士趕緊問道:「怎麼了?」
他指了指座機,「借用下電話。」
小護士「哦」了一聲,「你用吧!」
他把電話打給了韓程。
韓程和劉姐是他為數不多能記住的手機號。
文醫生給他下了死命令,他現在不能離開醫院,只能呼叫韓程。
韓助理在睡夢中被手機鈴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