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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牧辭望進她的眼,過一會兒,那張五官漂亮深邃的臉拂過濃重的笑意。
他輕輕撥開她額鬢的碎發,在她額頭落下淺淺一吻:「嗯,我們小阿黎想做的,我都支援。」
宋黎的眼睛在陽光下亮盈盈的:「那你會永遠對我好嗎?」
「會。」盛牧辭翹起唇角:「會一直好好對你。」
十月十三日,是宋黎留在南宜的最後一天。
醫院的離職都辦理妥了,前兩天她馬不停蹄地在辦踐行宴,有和同事們的,還有和蘇棠年傅臣他們的,情緒在不捨和慶賀間交織。
無可置疑,當中最捨不得她的,肯定是蘇棠年了,十多年的閨蜜要分開,尤其將來她就要在京市發展,相當於一別後,再也不能隨時見面了,還是很讓人難受的。
或許是事先做足了心理準備,宋黎原本是很平靜的,但和蘇棠年告別那夜,她喝得爛醉如泥,抱著宋黎哭得撕心裂肺,宋黎分離的情緒忽地襲上心頭,洶湧著。
到後面宋黎也熬不住地哭了,兩個女孩子在包間裡相擁而泣,哭到散席。
於是最後一天,宋黎的難捨到了極致。
家裡用不著的東西都清空了,宋黎開始整理行李箱,把要帶的衣服都疊起來,理到壓箱底的那件京市一中的藍白校服時,她頓住。
如果是從前,她也許會帶走。
但現在宋黎最先想到的是,她還藏著別的小哥哥的外套,被盛牧辭知道他又得不爽了。
想到這兒,宋黎不由一笑,拿了只衣架,將那件藍白校服掛進了櫃子裡。
盛牧辭是在中午到的鹿枝苑。
他理應很忙,但明天宋黎就要走了,就算天塌下來他也得過來陪她。
那時宋黎已經理好了,她隨身的物品不多,就一隻行李箱和揹包,其他四季的衣物只需要辦理跨境物流。
車子開上濱海公路,那天他們先將十四送回了舒姨那裡。
再回到那棟設計感十足的灰白房子,宋黎恍然想起初見十四時,也是在這裡,它迅捷地朝她撲過來,嚇得她直往盛牧辭身後躲。
當時盛牧辭還取笑她說,怕什麼,它比你乖。
那些畫面在腦中一幕幕閃過,後來她被綁架恐黑症發作,那些不敢睡的日日夜夜,都是有十四陪著,她才能安穩入睡的。
好像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他們在這裡見面,也在這裡作別。
看十四吐著舌頭,不停沖她搖擺著尾巴,宋黎眼睛一下就紅了。
「十四再見。」宋黎哽咽著,蹲下去抱它。
那時,盛牧辭難得安靜著。
他們都清楚不可能帶它去京市,哪怕三年後宋黎再回到南宜,十四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狗狗的壽命有限,它已經十歲了,而且還有舊傷……
所以,這一聲再見,可能就真的是永別了。
他們走在沙灘上,午後陽光如碎金,風從澄碧的海面吹來,吹得他襯衫鼓動,吹得她裙擺飛揚,離開那棟房子,去往停車地的路上,他們都靜著沒說話。
宋黎將凌亂的發別到耳後,眼底鬱鬱的。
「汪——汪——」
倏地,身後傳來叫聲。
頓足回首,就看見十四飛奔著追了過來。
似乎是感受到他們要走了,十四使勁咬住宋黎的裙角,扯住,不鬆口。
就是在那一個瞬間,宋黎沒憋不住,淚水頓時蓄滿了眼眶,往下掉。
後來,十四是被舒姨牽走關在儲物間裡,他們才得以離開。
那天在海邊,宋黎抱著盛牧辭哭了很久,過去她都沒想過,分離會叫人這麼難受。
這也讓宋黎更加確定,選擇進修是對的,因為自己不可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