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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屋裡就這麼一直沉默著,沒一會楊昭胳膊腿都開始酸了,可張醫師還沒有回來。
陳銘生動了動,他抬頭看了楊昭一眼,說:“你坐下吧,我自己舉著。”
楊昭說:“你這個樣子怎麼舉,我來好了,反正快打完了。”
“……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沒事。”
一袋藥要掛多久?
楊昭看著輸液袋裡的藥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應該差不多是二十分鐘。她記得很清楚,有一次她生病在醫院掛吊瓶,她拎著吊瓶到吸菸區。從開始掛,到最後拔掉針,她一共抽了兩根菸。楊昭抽掉一根菸的時間是十分鐘,一直都很準。
在楊昭從輸液袋上回過神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陳銘生睡著了。
他扎著針的手搭在右側的凳子上,背靠著牆,低頭睡著。
屋子裡十分安靜。
楊昭不再看輸液袋,而開始看這個熟睡的男人。
他垂著頭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沉鬱,事實上陳銘生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十分壓抑,楊昭具體描述不清那種感覺。
又過了一會,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楊昭馬上回過頭去,在張醫師進屋的一瞬間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張醫師反應倒還算快,沒有發出聲音。楊昭示意他陳銘生睡著了,張醫師瞭然地點點頭,他推著一個輸液架過來,小聲對楊昭說:“哎呦,耽誤的時間太長了,你舉著累了吧。”
楊昭搖搖頭,“沒事。”
雖然嘴裡說沒事,真等張醫師將輸液袋從她手裡拿走的那刻,楊昭還是忍不住甩了甩肩膀。
張醫師小聲說:“這藥有止疼和安眠作用,他睡了也正常。”
楊昭點頭。
藥袋還吊著,張醫師閒的沒事,找楊昭閒聊。
“你是小陳的鄰居?”
“嗯,我叫楊昭,您叫我小楊吧。”
“啊,好好。”張醫師和楊昭來到辦公桌旁說話,避免把陳銘生吵醒。
“小楊啊,你跟小陳認識多久了?”
楊昭頓了一下,說:“沒認識多久,我是剛搬家不久。”
張醫師瞭然地點點頭,說:“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來中心,我還第一次見到有人跟他一起來。”
楊昭問道:“他一直都是自己來麼?”
“可不是,”張醫師說,“根本就是胡鬧,大概半年前他手術做完出院來中心,理療做了一半就跑了,傷口一直沒有妥善處理,斷斷續續好好壞壞,每次都是化膿感染了才知道來拿藥,唉……也不知道家屬怎麼想的,糟蹋人麼不是。”
楊昭安靜地聽完張醫師的話,她看著陳銘生,側面看過去她剛好能看見他缺失的右腿,這個男人低著頭熟睡的男人,逆著陽臺的光,顯得有些脆弱。
之後,張醫師都嘮嘮叨叨地說了半天,大概就是在埋怨陳銘生的家人不重視他,埋怨陳銘生自己不知好歹瞎搞身體。楊昭做了一個忠實的好聽眾。
沒有一會,輸液袋已經打完了。張醫師拔針的時候,陳銘生醒了。
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睡著了。他拿沒打針的手抹了一把臉,坐直身子。
楊昭看著他坐回輪椅上,她覺得他已經相當疲憊了。
他們告別張醫師,離開康復中心。
在門口,陳銘生說自己打車離開。楊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你現在站著都費勁,還要自己走?”楊昭將車開了過來,她本來想扶一下陳銘生,但是最後還是隻幫他開了門。
“我送你回家。”
到了這個時候,陳銘生也沒有力氣再說什麼了。
“你家在哪?”
“七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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