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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離蛛則滿身富貴銀縷玉衣躺在王墳之中,高檻朱門隔絕著曾經的耳鬢廝磨。這是一場感情碎於權威下的悲劇,過了一段時間就再也興不起什麼波瀾了。”
那又怎麼了?
“可是,市井中有了這樣的傳說,說是離蛛與少年之間的感情告密者不是別人,正是離蛛她自己。”
有毛病!
我把頭轉向遠方,不想聽這種憋氣的故事,我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因為,最初的驚豔過後,男子終於看清眼前的女子紅顏漸衰的落寞靈魂,他需要的是新鮮的感情與活力。他變心了……”
“離蛛焚珠碎玉,故意激怒垂死的王爺,派兵追殺自己的情人,自己也不惜付出了死亡的代價。對於有些女子來說,沒有了感情,就沒有了一切。”
我聽得毛骨悚然,難道女同志們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
“那個扯碎離蛛玉衣的人又是誰?”我問。
“也許,是她心腹的丫鬟吧,很有可能身懷武藝。”小姐猜測著,“他們認為,以玉包裹軀體可以不再腐爛,終有一天可以重新獲得永生。從沒有盜洞通入墓室的情況看來,是離蛛命令她的丫鬟藏在她的隨葬品中,潛入她死後的陵墓中,打碎她的玉衣,也許是因為……”
我耐著性子聽完小姐的敘述:“她依然牽掛著那個男子。她不需要靈魂永存,她希望與他來世重聚。”
“小姐,一個負心人有什麼值得這麼牽掛的。”我脫口而出。
小姐望著我:“彎,這種事情你不懂。”
切!知道我不懂還費那麼多口舌跟我講故事?
我倒是覺得那個丫頭頗有俠客之氣,以性命成全主人的一個荒唐念頭。我很欣賞她,但不認同她。換了我,表面答應,等主人死了以後誰管得著誰啊?
“墓穴外白膏泥的那具白骨又怎麼解釋?”我道。
小姐凝攏目光,定定沉思。
我餓了,走出去翻東西吃。
等我拿著兩塊乾糧走回山洞,小姐的表情表示,說書先生又開場了。小姐道:“也許,外面的就是那個白馬少年。他與她本來就是誤會一場,僥倖逃脫以後,回到墓裡找她解釋。”
荒唐!我笑了起來:“人都死了,怎麼解釋……”
小姐倏然抬起的目光止住了我進一步的嘲弄,我只得悶悶地改口道:“小姐,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個人倒是值得她如此相待。可惜,離蛛處理誤會的方式太偏激了一點。”
“性格使然。”小姐道,“我知道了,洞外的一定就是那個年輕人。這個洞是他挖的,大概在追殺中受了傷,又不擅長挖墓,挖到白膏泥的時候引起了塌方。他的樣子看起來,臨死還在掙扎著向墓裡挖著。”
我的眼前又出現了那指抓楞張的骷髏之手,說不定,在臨死的時候,這支手已經白骨暴露了。只有強烈的慾望,才能讓瀕死的人出現這樣扭曲的姿態。
“小姐,他們只差一點點了。”
“是啊,一點三米的距離。”
“這也能算死而同穴了。”
“也許吧。”
“小姐,吃飯。”我把乾糧遞給她,她道:“你自己吃,我不餓。”
我總是餓,以前我七天才吃一頓飯,現在每天要吃三頓飯!太可怕了!
“墓穴裡的故事好聽嗎?彎?”
“挺好聽的。”我咬著麵餅。我覺得故事可能沒有這麼幽譎,白膏泥外的屍體也很可能只是個失敗的笨伯盜墓賊,不過,小姐講的故事我應當捧捧場的。
“再聽一個要不要?”
“嗯。”但願小姐說著說著,就能重新鼓舞起勇氣去尋找回去的路。
“你認識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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