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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師改妝完畢,轉身去收拾東西,祁慕然好像很緊張,拍了拍自己的膝蓋才站起身,在鏡頭前做了個深呼吸,「……我準備好了。」
季染風在他煩惱怎麼安排座位的時候,給祁慕然提了一個要求。
他想要混進祁慕然的dancer裡。
那種不需要做什麼動作,可以在舞臺上有互動的那種。
所以這支舞蹈裡是有季染風位置的,排練的時期他們就用徐悅暫時頂替,讓其餘dancer記住位置和互動時的卡點,但祁慕然一直沒有說過這個『神秘嘉賓』到底是誰。
就連上臺前的最後一刻,dancer們仍舊一頭霧水。
祁慕然在燈光亮起的前幾秒裡,在黑暗中飛快地確定了一下等會兒季染風會出現的位置。
雖說他會稍微偽裝一下,但還是挺危險的,臺下那麼多鏡頭,夠偵查能力強的粉絲翻來覆去確認無數遍。
祁慕然心中像繃著一根弦,腦子都有些不會轉了,所有的動作都是憑藉肌肉記憶和身體反應卡著音樂的節拍做出來的。
好容易熬過一半,燈光暗了幾秒,季染風要趁機上來,祁慕然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頂到嗓子眼了,原本唱跳都不帶喘的他感覺四肢沉重,胸口悶得甚至有些疼。
幾秒之後,燈光亮起,祁慕然過去找人,卻沒看見季染風的身影,他們太熟了,哪怕憑藉身形祁慕然都能認出來。
但是,沒有。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玩偶服的人。
他大概原本身高就比自己高,穿上玩偶服之後更是要高出一個頭來。
對方手裡攥著一把氣球,伸手朝祁慕然遞了過來。
估計就連季染風都不知道,這首歌的作曲人是祁慕然。
他跟老師學了半年多之後,在沒有任何外在幫助的條件下,自己獨立編曲的一首歌。
歌曲的中間部分有幾秒空白,他故意留的,當時在家裡養傷,公司知道他要自己嘗試編曲,讓他寫一首甜歌,祁慕然拒絕過好幾次,但是最終敗北,在方怡的勸說下咬牙切齒的寫情歌。
他那時不懂愛情,剛被朋友背叛,未來一片渺茫,什麼甜歌,甜個屁。
中間的幾秒空白,便是他無聲的反抗。
他原本想錄些東西進去,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是回饋給粉絲的歌,不適合用來發洩情緒,便這麼不倫不類的沿用至今,變成了他在舞臺上和粉絲互動的橋段。
這幾秒空白裡,鋪天蓋地的都是粉絲的尖叫聲,燈柱從頭頂落下來,只停留在他們二人身上。
祁慕然沒有收下那把氣球,而是捧住玩偶的腦袋,踮起腳,在對方額頭上吻了一下。
這裡面是他的愛人。
一個,明明已經站在頂峰,別人想請都請不來的內娛頂級青年演員。
他把自己塞在了悶熱的玩偶服裡,跟這群dancer彩排了許多遍,悶不做聲等到現在,站在祁慕然面前的這一刻。
祁慕然盡力控制自己不要讓淚水將眼妝沖濕,因為接下來他要繼續完成他的表演,沒辦法再跟對方有更多互動了。
那一把氣球隨著季染風的鬆手飄飄蕩蕩,浮到了場館的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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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風從舞臺上下去之後,就換衣服趕行程去了。
徐悅將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沒人知道他來過。
工作人員也很忙,沒有注意到他。
而那群dancer,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季染風的真面目。
演唱會結束,祁慕然回到後臺,被告知季染風已經離開之後,整個人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去,肩膀也落下來了,耷拉著腦袋,在徐悅看來就好像他下一秒會哭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