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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裡爾頓本人的解釋也不符合眼下的特殊情況。據他說,國內許多國防研究機構都失去了一些重要人才,而這時他盯上了他們中的兩人,其中一人便是布蘭森。那位饒舌的卡車司機的話又怎能解釋其他所有人的情況呢?裡爾頓是怎麼說的?要是我們對此不加以阻止,出逃的人會越來越多,人數由一個連變成一個團,又繼而變成一個軍。阻止什麼?回答是:任何一種促使他們突然尋找藏身之地的東西。然而,這些人都是科學家,或某一方面的高階科研人員,因而他們都是鎮靜的、具有邏輯思維能力而又知識淵博的人,他們最不可能精神失常。那麼是什麼東西能使他們變得如此失常呢?他只能想像一種東西。
那就是怕死。任何一種死,尤其是被依法判處死刑。
火車進站了。他獨自坐在一個座位上,以便能安靜地思考自己的問題。此刻他幾乎忘了其他旅客的存在,同時也並不留意是否有人對他感興趣。
現在他的思路顯得更有條理、更加系統了,那種紛亂的情緒已經消失了。他覺得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伸進了他的頭腦,取走了已經在他頭腦中折騰了很久的那塊搗亂的石頭。還有一兩塊依然留在裡面,但它們已不再會使他感到緊張了。他的犯罪感在某種程度上依然存在,但不再使他驚慌失措了。
帕斯科警長幫他消除了對他的幹擾因素,並且將它扔進了垃圾堆。幾天來他第一次能安心地坐下來傾聽自己的心聲。
首先,無論是真有阿琳其人還是他憑空想像的,她依然躺在他埋葬她的地方,要是幸運的話,在他的末日來到之前,她將始終躺在那裡。在他看來,這是第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警方沒有通緝他,也沒有懷疑他。他們對於他或他過去不清白的歷史毫不關心。死牢裡並沒有他的名字。要是死牢確實已經準備好了,毫無疑問,那也是替另一個像布蘭森那樣曾經夢見它的人準備的。
其次,由於某種未知的、後果不太嚴重的原因,他不是受到警方而是受到其他組織的追蹤。他認為後果不太嚴重,因為與判死刑的罪行相比,任何其他罪行的後果都顯得無足輕重了。要不,他是因為自己並未犯但他卻認為能夠或可能犯的罪行而受到別人的追蹤。
他並沒有犯罪。對此他是肯定無疑的。實際上,毫無疑問是阿琳控制了他的潛意識。他並沒有犯罪,他無須因此而譴責自己。
所以這必定是未來的罪行,是他可能而不是大概會犯的一種罪行。在這種特殊情況下;他只能採取兩種方法來對付這些勢力:他可以向敵人投誠,或至少可以放棄自己的陣地。這正是裡爾頓所擔心的,他已明確表示過這一點。這不會使他感到高興的。看來敵友雙方都將他視作弱者,雙方都認為他是個傻瓜,是個笨蛋。
他皺著眉頭沉思著。要是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知道他是國家防衛工程中的一個漏洞,他們一定會瞧不起他的。他們不會責罵像馬卡姆、凱恩、波特和其他幾個沉默寡言的硬漢子。噢,不會的。他們自然會責罵像布蘭森那樣只需輕輕一推就會輕易上當受騙的傻瓜。
他認為自己又感情衝動了。當人們認為他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時往往容易感情衝動。人的自我具有轉移方向和導致錯誤的危險,因此不能加以考慮。還是讓我們客觀地看待問題。
為什麼敵人要選擇我而不是其他人作為合適的目標?答案是:他們所有的行動計劃都是出於自身利害考慮的,在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場合,只要有目標他們就選擇。那麼我是什麼時候成為他們特別合適的目標的呢?答案是:當敵人已經有所準備,並且我在場而別人卻不在場時。我成了他們的一種機會。為什麼喬&iddot;索波被汽車撞倒而他的朋友和鄰居卻安然無恙呢?答案是:因為時間與地點的巧合為喬與汽車創造了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