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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屏,燒了罷。」
我知道宋祁這兩天是不會進後宮了,廊州山洪的訊息傳回來,今日朝堂上必定又是一番暗潮洶湧,宋祁,會派誰去呢。
「娘娘。」
出神間,墨離已經從淨心宮回來了。
「說罷。」
「那聶采女的毒瘡,從症狀上來看,應該是藥物和膳食相剋了,聶采女前些日子喝的藥中有一味紫蘇,卻不能和鯉魚同用,奴婢問過聶采女了,昨日葉采女端了鯉魚湯給她喝,且是親自餵的。」
「可能痊癒?」
「這毒瘡原也不難治,只是男女有別,想來太醫並未仔細相看,因而沒有對症下藥,若再不及時治療,怕是會留下疤痕。」
「淑妃和宋妃那邊,可有動靜?」
墨離搖頭,「還沒有。」
「韓昭儀呢?」
「未曾關心過。」
韓棠這賢良的做派,看來端的不是很到家。
「那就等等吧,你明日再去,送些緩解的藥膏,不讓她惡化便是,只說能力有限,再幫不了更多了。」
這雪中送炭的情誼,想來她也會記得的。」
「不過薄妃既送了我一個宮女,我也應當還一份禮給她,就把葉采女的好本事透露給章平宮罷,葉采女總這麼孤軍奮戰,想來也很寂寞。」
「諾。」
第8章 黃雀在後
雨一連下了好幾天,整個楚京的天空都是灰暗的。
宋祁果然很多天都沒有進後宮,眾妃聽說了廊州山洪一事也安分了下來,御書房門口送粥的,御花園盼著偶遇的,都沒了蹤影。宋祁在側殿留宿一夜的事情也沒有風聲傳出來,後宮一時間倒是風平浪靜。
終於有一日,天放晴了。
錦屏大清早的把我叫起來,「娘娘,今日該去怡和殿請安了。」
我瞧著頭頂上一臉嚴肅的錦屏,危險地一笑,露出森森森的白牙。
我知道我有這個毛病,早起的時候藏不住甚麼情緒,還好當今皇上很少去嬪妃宮裡留宿,想來我也沒有殿前失儀的機會。
棲霞閣離怡和殿尚有一段距離,時辰還早,我便帶著錦屏慢慢地走。
「娘娘。」
我順著錦屏的目光看過去,前方漢白玉臺階下,女子伸著素白的脖子閉著眼細細地嗅著花。
陽光從一側照過來,愈發顯得冰肌玉骨。
陳悅,她的溫寧殿和這裡可不順路,饒這麼遠一圈,來瞧到處都有的梨花?
我正疑惑著就見遠處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往這邊走了過來,是了,我這棲霞閣雖有些偏,和太后的長生殿卻是順路。
今日朝臣休沐沒有早朝,按照往日的習慣,皇上這個時辰會去長生殿請安。
我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身子一閃就躲在了幾株梨花後面。
陳悅仍舊閉著眼,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花影綽綽間,她一身鵝黃色的襦裙,美不勝收。
宋祁只帶了夏宗和小李子,若是被問起,陳悅只消說是來尋我的,又是好一番姐妹情深。
這一場偶遇,遇的是心動,連丫鬟都支開了,比起那些傍晚時分在御花園裡轉悠盼著能被帶回乾元宮的偶遇高明瞭不少。
我屏氣凝神,準備近距離觀摩一場郎情妾意,宋祁是靜靜地欣賞這美人圖呢,還是開口與美人吟幾句詩消磨一下情懷呢。
然而,都不是。
宋祁帶著夏宗和小李子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臉上一絲波動也沒有,我玩味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方有些明白曼孃的那句,做你自己。
楚皇宋祁,文韜武略,深諳人性,怎會被女子那些小伎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