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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隆帝本來中意之人是上一次打退了雲烏族的許易,好巧不巧許易近日染疾,今晨遞了告假的摺子。
一時間滿朝上下似乎真的只有謝連是最好的選擇。
無奈之下,安隆帝還是準許了他的請求,命他明日便整裝出發。
這之後,等其餘大臣遞了些不太緊要的奏摺後,安隆帝在臨下朝時宣佈溫行為溫氏養子,對溫氏謀逆一事並不知情,故而無罪釋放——
甚至於連那半個月的禁足都給省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少數幾個老臣稍稍質疑了一下,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掀起一點水花。
平日裡和太子最不對盤的丞相黨也沒有一個人發聲質疑,就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件事情。
朝會後,謝衣將此事告知了溫行,溫行暗自留了個心眼。
丞相黨麼?
他忽然想起那個方良似乎也正是丞相黨的人。
溫行細細琢磨了一番,但並沒有繼續深究下去,因為他目前還有一個更為要緊的事情——
他要向安隆帝申請放歸。
剛剛被宣佈無罪釋放就要求放歸實屬莽撞之舉,但是溫行顧不了那麼多了。
為了在謝衣沒發覺的情況下離開,溫行特地挑了一個謝衣去給謝連送別的空檔找安隆帝,同時還拿上了當初長公主給他的那封信。
御書房內,溫行忐忑地跪在桌前,就怕此舉會惹惱安隆帝。
安隆帝細細閱覽了一遍信中內容,再三確認這就是他那長女的字跡。
御書房內罩上了一股沉重的氛圍。
溫行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終於等來安隆帝的開口。
「此事,衣兒可知?」
一如既往地淡然,只叫人聽不出情緒。
溫行捏了一把自己的手心,道:「不知。臣因一些私事想提前請求放歸……不打算讓太子殿下察覺。臣知曉此舉太過魯莽,但確有苦衷,還望陛下開恩。」
安隆帝心下瞭然,隨手將長公主的親筆信置於案前:「什麼苦衷?」
溫行咬唇,一副為難的模樣。
「請陛下原諒微臣……微臣不能說。」
溫行可不知道謝衣早就同安隆帝攤牌了,就怕自己說出來反而落得個汙衊太子之名。
安隆帝回了個鼻音,也不知是無所謂還是旁的,只聽見他繼續問:「打算什麼時候走?」
「若陛下開恩,微臣打算明早就走。」溫行如實回答。
明日正好要給謝連踐行,謝衣必然到場,溫行就想趁著這個時候偷偷離開。
安隆帝繼續問:「還回來麼?」
溫行躊躇片刻,道:「或許回來,又或許……不回來了。」
說到底,他還是不太捨得。
不太捨得這個前後統共待了四十多年的地方。
安隆帝沒有再問下去,沉吟片刻後同意了溫行的請求。
「既如此,朕便遂了你的意願罷。今日起撤除你的所有職務,放歸平民。」
溫行忐忑不安的心落到了實處。他結結實實地給安隆帝磕了個頭,恭敬道:「草民溫行謝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隆帝的眸底出乎意外浸出了淺淺一絲的笑意,他擺了擺手,道:「起來吧。前一陣子也算是委屈你了,你若盤纏不夠就去內務府支點,順便把這個月的俸祿領了罷。另外這外出行走你若不想用『溫行』這個身份,朕還可以再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
溫行受寵若驚,不知道為何安隆帝不僅沒生氣還顯得挺欣慰。他誠惶誠恐地又道了聲謝,跟著安隆帝身旁的一個太監去內務府領了俸祿,不過還是沒敢另支銀兩。
緊接著他又領了安隆帝給他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