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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知道他這是想岔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記不記得您十五歲生辰那一日,斐公子曾找過您?」
斐清知曉溫行在家中地位不太好,每逢他生辰時都會特意約他出門慶生,唯有束髮那年是同他一起在溫府過的。
溫行記得當時斐清幾乎全程都是悶悶不樂的,還打趣他嫌棄溫府來著。
「記得。怎麼了?」
雲念凝神嚴肅地說:「那一次生辰上斐公子之所以悶悶不樂,是他無意間見到溫夫人拿著祭品前往溫府後院。」
自己兒子生辰,母親卻要給別人上香祭祀,不管怎麼想都不太對。
斐清也是因這一點心生不滿。
「那會兒我們並未想太多,但是據我後來去邊境無意識聽到的一個傳言來看,事情似乎並不那麼簡單。」
「當時溫夫人去祭祀的人,才是溫氏真正的二公子——『溫行』。」
作者有話要說:溫行:!?
第五十章
「你……你的意思是……」
溫行驀地瞪大了眼睛,嘶啞的聲音透著顫意。
雲念輕輕點頭,道:「所以我認定,您其實只是溫氏的養子。」
昨夜發覺父母預謀謀反,今晨親自帶著官員抓獲父母,午間得知謝衣竟是前世那個謝衣還對他抱著某種變態的想法,此刻又被告知自己恭恭敬敬喊了十幾年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
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啊!
繞是溫行再淡然此刻都忍不住暴躁起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逼死他得了!
好不容易在東宮門前吐出的一口淤血捲土重來,橫亙在心頭分外難受。
雲念不知溫行身體有恙,見他低著頭沉默以為他不信,繼續解釋道:「我一年前遊歷至邊境地帶,偶然在客棧中聽聞二十多年前雲烏族曾突然夜襲駐邊大營。那一夜正逢溫二公子三歲生辰,打了大營內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只不過也幸好那是二公子生辰,大傢伙沒來得及睡下,很快反應過來。
只是第二日,所有人都在傳聞溫二公子於這場突襲中夭折,溫將軍和溫夫人也都沒有反駁,在當日領著幾隊精兵直搗雲烏族大營,將他們趕退至十餘裡外直到他們求和。」
這之後幾日溫夫人拒不見人。夜間,偶有溫家軍士兵會聽到帥帳中隱隱傳出的啜泣聲,這便更坐實了溫二公子夭亡一事。」
但就在大家都逐漸認定並打算勸溫夫人節哀時,溫夫人又領著一個沉默寡言的三歲孩童從帳中出來,只說前幾日二公子受傷,如今度過了難關。眾人雖疑惑二公子身形縮小,到底也沒再多問。」
言及至此,溫行也差不多明白了。
那溫二公子早在三歲生辰那日便死於雲烏族之手,而他或許是戰場上哪個士兵的遺孤,被痛失愛子的溫夫人收養。從此他便頂替「溫行」的名號,做起了名不正言不順的溫二公子。
而且觀他們兩人後來的態度,指不定還是雲烏族士兵的遺孤。
難怪許雲寧總是如此偏心,難怪溫廣不肯教他習武,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溫氏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呢?
悲涼之意由心而生,溫行突然又很想笑。
笑自己的卑微,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可是這一笑,就再壓抑不住咳嗽的慾望。
溫行拱起脊背,咳出了滿目鮮紅,咳出了滿身瘡痍,咳出了滿腔悽苦。
在這一瞬之間,他知道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他了。
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始終懷著一份純粹赤子之心的他。
「溫行(客夢)!」
然而這兩人哪知溫行的細微轉變?見他咳血都慌裡慌張地想起身去扶他。
「沒事